白茫茫的大地上,一隻黑皮巨鼠正在拔腿狂奔。
它的背上,隱隱約約坐著一團雪白色的東西。
“一晃已經一年多了,猿空那個死猴子的墳頭草也該有一丈高了吧?”狐小玉縮在黑皮巨鼠的背肉裡,不停捏著對方柔軟的毛皮。
“那到不會,它連屍骨都沒留下,哪來的墳?”鼠壞很沒良心地回道。
“好歹也是十三大部的一員,你就不能傷感一下嗎?”狐小玉揪住黑皮巨鼠的鬍鬚,將它的嘴拉出一個弧度。
“你……你這是猴……猴死……狐悲。”鼠壞張著漏風的嘴說道。
“哼!”狐小玉生氣地掐了它兩把,別過頭去。
“要我說,咱們就該待在蒼莽群山裡,沒事來蹚這趟渾水乾嘛。”
鼠壞見狐小玉不理它,自個兒說了起來。
“那些老傢伙也真是,什麼差事都往鼠爺身上推,鼠爺是那種能堪大任的鼠嗎?”黑皮巨鼠碎碎念著。
它的直覺告訴它,這次的冰災比上次的荒域之爭還要危險。
“沒辦法,誰叫族裡就我這麼一個天之驕子呢。”原本還在憋氣的狐小玉突然來了精神。
它坐起身子,一邊搖頭晃腦,一邊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紙扇在那扇著。
“雖說冰域詭異無常,但只要有我這個狐族公主出馬,定能手到擒來。”
“呵。”鼠壞抖了抖鬍鬚,懶得戳穿它。
它們兩個自從從荒域出來後,一個學會了吹牛,一個學會了跑路。
“反正我們是去搞破壞的,管那麼多做什麼。”狐小玉打了個哈欠,又縮了回去,抓起鼠壞的毛皮蓋在身上。
這該死的鼠背……真讓狐睏乏。
“前面來人了,要不要上?”鼠壞忽然一抖皮肉,顛了顛背上的狐小玉。
“上……上什麼上!”狐小玉受驚似的跳了起來,抽出紙扇狠狠給鼠壞的頭來了一下。
“趕緊給我打洞!要深不見底的那種!”
……
“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竄過去了。”
風雪中,兩道黑影忽然停下。
其中一人蹲下身子,掀開身上的黑袍,露出一張木訥的臉。
“別廢話,趕緊走!”
剩下的黑裙女子推了那人一把:“這次又借了獸族一次道,那些老東西已經不耐煩了,估計後面有不少獸崽子正追著我們。”
“怕什麼,大不了把路給堵上,看它們還能不能追來。”黑袍男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說著,他開始翻挖凍土。
黑裙女子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然後猛地清醒過來。
自己不應該回應,越是搭理傻子,就越會被傻子同化。
於是黑裙女子一腳踹向黑袍男子,直接將黑袍男子踹進他剛剛壘起的土牆中,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等我!”黑袍男子掙扎著爬出土堆。
“鴉鴉!”
……
“走吧,等這雪下大了可就不好走了。”
一處被大雪掩埋的山谷中,幾道魁梧的身影相繼走出。
“梟,我們為什麼要在這外圍轉悠,去冰域深處獵殺其他修士不好嗎?”一名上身裸露的灰髮大漢朝著為首之人抱怨道。
“呵,你腦子裡只有打打殺殺?怪不得連魂河部都不要你。”
旁邊一人不屑地笑了起來,語氣嘲諷,似乎和先前說話之人不對付。
“犰,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不如讓我把你的魂魄抽出來,煉成鬼靈如何?”
“有膽的話你就來試試啊,我倒要看看你的秘法練到第幾層了。”
一時間,兩人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