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樂一臉驚愕,嘴張張合合沒說出什麼,指著自己,好像在說:現在?敲門?我???
尚弦月肯定的點頭打碎了他的僥倖,只能磨磨蹭蹭去敲門。
敲了兩聲還沒等他喊,門就開啟了,開門的是那個老婦人,不知年歲幾何,但臉上溝壑縱橫,眼皮也耷拉著,由於脊背佝僂,抬臉看人時見一雙三角眼裡半個極小的黑眼仁在眼皮下吊著,眼白很多,面像實在稱不上和善。
“您好,我和兄長在外遊學,途經此地天色已晚,希望……”
“借宿是吧,進來吧,老身家中貧寒,生計不易,只希望公子離開時能留則個體己。”
沒等瓊樂說完,這老婦向一旁的尚弦月瞥了一眼便讓開了門,蹣跚著步子進了屋。
本來摸不清這些怪物村民套路的瓊樂沒想到這老婦人表現的如此正常,貧寒百姓確實生計不易,收留過路人要些酬報再正常不過,若是她喜氣洋洋、不求回報地迎他進去,他恐怕即刻便拔劍了。
一旁的尚弦月與他對視一眼點點頭,瓊樂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便從半開的門裡側身擠進去了,尚弦月也緊隨其後。
進了門發現剛剛除了他們“變身”時發出的紅光外,屋子裡已經點上了油燈,炕灶裡點了火,柴火燒得噼啪作響,延伸出隔著矮牆的灶臺上的鍋裡不知煮了什麼,整個屋裡飄著一股鮮香。
女人和小女孩坐在炕上打著絡子,男人在地上蹲坐個板凳拿著挫刀修著幾把農具,見他們進來,屋裡這三人直勾勾他盯著二人一會兒,表情都是木然,直到二人停下腳步。
還是小女孩拽著女人的衣襟喊“阿孃,我餓,阿孃我餓……”,那夫妻二人像是突然開啟什麼開關一樣,木然的表情瞬間轉變成熱情,甩下手裡的話計便腳步輕巧地迎過來。
“兩位公子來我們家真是讓我們家呃,破敗生輝啊……”
“那叫蓬蔽生輝,你個大老粗沒學問非得賣弄,丟人……那個兩位哥兒我去給你們收拾屋子,紅姐兒你今天和爹孃睡……”
那漢子被那少婦人戳著額頭訓了一頓,尷尬地撓了撓頭,而那婦人向那孩子囑咐一句便向著一旁的耳房走去,紅姐兒應該是在喚那女娃的。
“兩位公子坐,家裡許久沒來人了沒有好茶招待,我……誒?”
那漢子殷勤地擦了擦屋正中放的陳舊的木桌椅,提了提空蕩的茶壺,又尷尬一笑掀了水缸打算燒壺水來,瞬間屋子裡只剩下老婦人和小女孩了。
“兩位公子只說借宿,老婦家也不便久留送別兩位客人,日出前便離開吧,不必與我們招呼。”那老婦坐在窗子下面搓著麻繩,說話時沒看他們一眼。
那小姑娘倒是跑來站在矮牆後面扒著牆沿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們,小臉可能因為營養不良有些黃乎乎的,瓊樂畢竟年紀略輕些,心一下軟了,隨手掏了儲物袋裡的零嘴蜜餞遞給那女娃娃。
小姑娘嗦了嗦手指,看看瓊樂的笑臉又看了看白淨手掌裡的蜜餞,直到那蜜餞又被往她面前遞了遞,才羞澀一笑接了放進嘴裡,又羞得跑到老婦人身後躲著,偷偷用一雙大眼睛看他們。
那老婦人將搓好的麻繩放在膝上,騰出手來拍了拍小姑娘的頭,臉上的皺紋擠在起,難得笑得有些慈愛的意味,緊接著那三角眼瞟過來盯了桌旁二人好一會兒。
“晚上將門窗關好,無論聽見什麼都不要動,日出前離開這裡,別逗留別回頭。”
突然那老婦人的表情猛地陰冷下來,又道:“好奇心重可不是什麼好事,老身我言盡於此。”
“兩位哥兒,你們的房間收拾好了,去看看可行。”
那少婦推了耳房的門回來,掐著一把嗓子吆喝道。
瓊樂想看尚弦月是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