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看不清蕭疾這孫子怎麼樣了,索性直直向著他走去。
命線盡頭牽著主位上歪著身子沉睡的黑衣少年耳邊金鈴上,一扯發出清脆的響聲,蕭疾沒有反應。
沒有斯歇裡底,沒有咒罵和怨恨,沒有太多的情非得已和口是心非,身量剛長成的少年臉上嬰兒肥還未褪去,睡著的樣子顯得很乖巧。
“坐人家主位上,還睡著了,真把這當自己家了。”
嘟囔一句,把人拽起來剛架起來,就聽見頸側傳來一聲,師兄。
不知想到什麼,尚弦月頓住神思恍惚一瞬。
下一刻,手腕上的尺素紅光大盛扯著她綁在了主位上,地面上的花紋亮起,血霧漸漸凝實成一個個人影,密密麻麻的血怨偶出現在主位四周。
蕭疾站在主位前,瞳孔變成血色甚至發著紅光,邪笑著看向被敷住的白衣少年,像是被蛛網困住的白色蝴蝶。
讓人想馬上折斷他的翅膀,啃噬他的軀體。
這人不是蕭疾,身體裡的不是。
尚弦月心念一動,溫寒從“蕭疾”背後飛來,假蕭疾一偏身,溫寒徑直飛向她,刺向身上的尺素,結果被直接彈飛。
“師兄,你忘了這尺素是怎麼來的,被你的血浸透過的靈器,刀劍不入的。”說完還惡劣地笑了笑。
轉身打了個響指,周圍的血怨偶一個個張大了嘴和眼睛,一團團血霧從他們的七竅中飛出,隨著血霧的抽離,這些血怨偶逐漸開始消散,最終匯入蕭疾體內。
“恭喜王,修為又更進一步,衝破封印指日可待。”一道諂媚的女聲從大殿一角傳來,走近一看。
老熟人,夢倩如。
鬼族的王,鬼王。
尚弦月木著臉開口道:“所以大名鼎鼎的鬼王是寄居蟹嗎?”
“連個自己的殼子都沒有。”
“找死!對王不敬者,死。”夢倩如就要衝上來,被那鬼王揮手砸進了牆裡。
尚弦月嘴角一抽。
“誰問你了,該你說話了嗎?”那鬼王皺眉甩甩手,又彎腰湊近她的臉,幾乎貼著她耳根興味十足道:“其實我對你的殼子更感興趣。”
“…………”尚弦月覺得鬼族的人……的鬼都有病。
“是不是很好奇我對你和他的事為什麼知道這麼清楚。”
“…………”其實無所謂,也不是很好奇。
“因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這殼子本來就是我的。”
“你這話騙騙鬼就算了,拿來騙三歲小孩都能笑掉人大牙。”尚弦月木著一張臉無動於衷,隨後又一臉認真補充了一句,“你不是他。”
“…………”鬼王臉沉下來,半晌沒說話,突然耳邊的鈴聲吸引了他的注意,或者說命線。
“世界上真有這麼蠢的人會為了別人連上這東西?”鬼王似是很不解,反手一扯那紅線,看向尚弦月的手腕,“我說這無命之人怎麼活到這麼大的,你能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真讓人感動呢。”
“就是我實在好奇這命線連在哪裡,不如讓我砍下你的手看看,好不好?”
鬼王臉上表情興奮而扭曲,一旁剛將自己從牆上摳下來的夢倩如聞言抬手興奮道:“願意為王效勞。”
結果不等風刃碰到尚弦月的手臂,夢倩如又飛出去砸在牆上,就在上一個坑的旁邊。
“誰讓你效勞了,滾。”
“…………”
尚弦月心想果然鬼族的人,呸,鬼,就沒有不瘋的。
“你不是,命線拴在誰的魂體上你不清楚嗎。”
“不止命線,尺素,其實還有許多你不知道的,但我做這些,是蕭疾他值得。”
“閉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