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只覺得一道目光停在他身上,久久不動。
蕭疾順著那目光看過去,就見尚弦月在……偷窺他?
被他發現就不看了,只低頭撥弄手底下的香爐,表情淡淡也看不出什麼。
不是,他沒事幹嘛要去想尚弦月在想什麼啊!
他真是活的太舒服了,閒的。
猛地搖搖頭,耳邊的金鈴噹噹,響得清脆。
噌噌兩步進了自己屋子,砰地一聲將門甩上。
尚弦月手上一抖,香灰將火星蓋滅了,疑惑看向還在顫動的房門。
這小子,吃炸藥了?
………………
“風師弟,霍師兄在忙……”
“我急,我著急地很!”
“那你讓我通報一聲……”
“誒,不用,這是我和尚弦的私事,你在我方便說……”
“誒!風師弟!”
聽見尚弦二字,霍景深筆下一頓,吸滿了墨汁的狼毫在卷宗上暈開一塊深黑,正要開口放人進來。
哐!
門板直接砸在對面的牆上,又噼啪掉在地上,彈跳了兩下。
暗自深呼吸幾次,在心裡對自己說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已經很熟悉了,死孩子沒禮貌而已,又不是沒命了。
沒命了就老實了。
慢條斯理將筆洗了擱在筆架上,隨手將暈成一團的委託卷宗壓在最下面,調整了面部表情,等著門外的人進來。
“你放手,你看都怪你,害得小爺我把你們大師兄的門板都撞壞了。”
當看見上半身就披了條白色床單、造型凌亂,胳膊上還拖著和看門吉娃娃一樣緊拽著他胳膊不放的看守弟子的風瀾訊時,維持著溫和表情的平直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下一撇。
“不是,你在這真不方便,大師兄,大師兄!你可得主持公道,你都不知道尚弦她,她對我做了什麼,嗚嗚嗚,我不乾淨了,她把小爺我完美無瑕的身子毀了,嗚嗚嗚………”
“應釗,你先出去。”
怕這貨說出什麼更驚世駭俗的話來,霍景深厲聲打斷他的哭嚎,讓看守出去了。
“是。”
應釗答得乾脆,下去的時候看風瀾訊的眼神很複雜。
風瀾訊:???
“你剛剛說………什麼意思。”
剛剛風瀾訊說的的一大堆,好像巨大的精神汙染,他幾乎沒辦法從裡面提取出什麼有效資訊。
剛剛還吵吵鬧鬧要死要活的風瀾訊卻像是做賊的偷子一樣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周圍沒人以後,才磨磨唧唧地將身上的床單解了下來。
霍景深眼角一抽,有些懷疑自己孤男寡男的和風瀾訊獨處一室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將頭一偏,不去看一片的白花花。
“你看,你看,尚弦她小子對小爺我做了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
風瀾訊側著身子,將後腰對著霍景深,展示尚弦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傑作”。
霍景深:…………
努力想壓下嘴角但是失敗了。
“不許笑!”
風瀾訊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二次打擊。
“嗯——,很像你。”
霍景深託著下巴評價道。
“不er,尚弦在我身上留下這麼一片,你都不管管她?”
風瀾訊指著腰上溫寒刻出的刺青紋身滿臉的控訴。
“咳咳,怎麼管?”霍景深輕咳兩聲,壓住上揚的嘴角。
一掃他腰間的紋身,忍不住笑了一聲,又一秒恢復平靜,氣得風瀾訊馬上將床單裹緊了。
“怎麼管不了,尚弦她這是侮辱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