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三公子,丹方我已抄錄好了,但是……”廖勇緊皺著眉頭說。
“但是什麼?”
“藥材實在不好找。”
“需要靈草嗎?”
“何止靈草!”廖勇把丹方遞給齊三看,“需要血靈芝跟五彩錦雞血,靈草靈禽各一種!”
齊三急忙拿起來翻看,這本不知吃了多少千年灰塵的古老丹方,紙張經過特殊處理,水火不侵,差點被齊三給翻爛了。
一點都不摻假,血靈芝一錢,五彩錦雞血半兩,白紙黑字。
“這種丹藥的等級那麼高的嗎?”齊三傻眼了。
轉頭看向劉瀾一,難怪這老頭願意賣丹方,要是事先知道里面還寫著靈草靈禽,傻子才買。
可惜靈石早就先付了。
“劉觀主,你是早就知道這藥不好配吧?”
劉瀾一坦然安坐,振振有詞:“齊老弟,我是卦師,本就不學煉丹。只是幾十年前瞄過一眼,知道有這麼個特殊的丹方而已,裡面記載了什麼,是真的不知道。”
我信你個鬼糟老頭子壞得很!
齊三把丹方原本扔回給劉瀾一,鬱悶地起身,告辭,咱們走。
“難道因為丹藥太貴,你就放棄醫治你弟弟?”劉瀾一追出來說,臉上毫無愧疚表情。
齊三冷冷地說:“劉觀主,咱就說句有違天道的話,就你這個丹方,別說齊恢只是我的族兄弟,就是親弟弟,我也救不了。”
叔叔的兒子是堂兄弟,堂叔的兒子是從兄弟,齊恢與齊三,他們的曾祖是親兄弟而已,馬上就出五服了。
所謂親情,是一層層遞減的。
“還有,你也應該知道,在咱們梁國,血靈芝和五彩錦雞,就只有玄天劍派有,拿多少靈石你也買不到哇。”
這個情況,劉瀾一要說不清楚,那就見了鬼了。
劉瀾一爭辯道:“這件事不是你家的事,是整個梁國……”
“這不是錢的事,朝廷也沒那麼大面子讓玄天劍派殺一隻靈禽!”
“道義,這是天下道義。”劉瀾一也不嫌囉嗦,“玄天劍派最講道義,斬妖除魔,乃是它的職責。”
齊三苦笑著切了一聲:“行了,劉觀主,這六百靈石你就好好拿著,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齊恢呢,我們肯定會救他,但是得另想辦法。告辭。”
廖勇跟著匆匆離開默蒼觀。
他倒是沒有啥遺憾,得到了一個新的丹方。
齊三根本不是為那六百靈石生氣,而是為齊恢的命運感到悲哀。
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條了。
在路上,廖勇勸齊三:“不要那麼沮喪,玄天劍派未必不肯。那劉觀主說得好,事關天下,並不是齊府的事。”
齊三白了他一眼,眼神中飄出兩個字:幼稚。
“玄天劍派未必對齊恢所看到的事情感興趣,他們法力通天,有的是辦法抓到上古大魔,齊恢是死是活沒啥關係。”
一副因絕望而放棄的表情。
廖勇心想,無論如何得借這個機會,去看看血靈芝和五彩錦雞長什麼樣,先回去再說。
兩人趕回齊府,馬上去看齊恢,卻見齊恢橫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彷彿傻了一般。
齊恢的母親跟弟弟,從隔壁房間走出來,跟齊三見面,滿面愁容,惶惶不可終日。
“他怎麼變這樣了?”
齊規稟告,這幾天,齊恢的精神越發萎靡,每日除了吃飯睡覺,話是一句不說,能呆呆對著牆看幾個時辰。
誰都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是瘋狂的先兆。”齊規擔心地說。
“家主那邊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