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聲娘子倒是羞煞我了。”
範海棠抬起頭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陳乾不解道,“我不過靜修了幾日,怎麼……”
“你為何要替我們范家出頭,”範海棠打斷陳乾問道,“你不怕那王府雅集有去無回嗎?”
聽到這裡,陳乾又朗聲笑出來。
“男子漢大丈夫,哪有貪生怕死的,若畏懼強權,豈不是枉讀了詩書,白活了一回。”
“是這樣嗎…”
範海棠又低下頭,方才策馬崩騰時的豪情不在,此時竟有幾分落寞。
“當然,我更不想看見你嫁給那個世子,”陳乾又說道,“什麼玩意兒,還想跟我的娘子去賞雪,爛蛤蟆想吃天鵝肉麼不是!”
“噗……”
範海棠忍不住笑出聲。
“你這比喻,倒是有趣。”
說完,範海棠又問:“你當真也是為了我?”
“娘子此言差矣,”陳乾說道,“不是也為了你,是就為了你,我還要感謝岳父岳母招我為婿,否則今生怎麼可能娶到你這樣好看的娘子。”
聽陳乾如此說,範海棠卻是啐了他一口說道:“你好沒正形,別忘了你可是贅婿,是我的小奴隸!”
“小奴隸?”
陳乾微微一怔,看向範海棠手裡的馬鞭,不禁調侃道:“沒錯,娘子,你就盡情地蹂躪我吧,來吧!”
“你……你瞎說什麼!”
範海棠瞬間羞紅了臉,不過臉上依舊滿是擔憂。
“那世子可並非好惹之人,你招惹了他,哪怕是王府雅集,也有可能身陷囹圄。”
陳乾搖了搖頭,笑道:“且看吧,明日自見分曉。”
見陳乾如此自信,範海棠也無法再言說什麼。
當晚,二人一起宿在範府東院。
榮嬸的燙傷這幾日已然好了許多,當晚又來送羹湯,親眼見著陳乾與範海棠你儂我儂的相互喂完才裡去。
陳乾自然趁此機會又摟又抱,便宜佔盡。
榮嬸面前,範海棠卻是反抗不得。
等榮嬸走後,她才一腳踢開陳乾,要他老老實實去睡地板。
陳乾連連叫苦,嘴裡唸叨著卸磨殺驢,好生殘忍。
不知是怎麼想的,黑暗之中,範海棠突然開口道:“你今晚……到床上來睡吧?”
“果真?”
話音剛落,陳乾就抱著被子爬到了床沿。
“哼,我是見你明天可能就要掉腦袋了,可憐你罷了。”
範海棠往裡處去了去,挪出來一個位置。
“你…就躺在旁邊,不要亂動。”她說。
陳乾大喜過望,立馬翻身上床。
“娘子啊,既然明天我可能要掉腦袋,今晚有別的獎勵嗎?”
“你不要得寸進尺!”範海棠嗔道,“不準靠我太近!”
陳乾笑笑沒有說話,雖然是兩床被子,但有進步就是好的嘛。
……
王府雅集其實並非多麼盛大的集會。
但因其參與門檻較高,是由北涼王府主辦,北涼文壇領袖韓子墨做主考核官,廣邀北涼各地才子與會,所以在北境之地,甚至是再南邊一些的地區都享有盛名。
王府雅集每六個月召開一次,各地才子在此交流心得,共賦詩詞。
結束之後,將由韓子墨選出其中的上佳的詩詞,編撰成書,這書本便是《王府雅集》。
每一期的《王府雅集》將在北涼各地書局售賣,往往一上市,便被周遭學子搶購一空。
今天,正式年終一期王府雅集召開的日子。
受到邀請的才子們一早便沐浴更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