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乾在心裡吶喊,我倒是想躲啊!
疼死了!
不過眼下也只有將計就計了。
陳乾深情望著範海棠,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不躲,無論你想怎麼打,我都不躲。”
說罷,陳乾還將範海棠那隻手攤開,給她揉了揉,心疼道:“打疼了吧?消消氣,要是沒消氣,你就用鞭子抽我。”
還真別說,這話雖然肉麻至極,卻是非常管用的。
範海棠明顯被“震懾”住了,不禁有些錯愕。
“你…是我打疼你了吧?”
“沒事,我不疼。”
“真不疼?”範海棠狐疑道,“那我可真用鞭子抽你了。”
做戲就要做全套,陳乾當即雙手奉上馬鞭。
“來吧,娘子,我受得住!”
說完,陳乾就頭一扭,閉上了眼睛。
雖然是在做戲,但他是真心實意想和範海棠談一談,畢竟也是做過幾日夫妻,未來這夫妻說不定還得繼續做下去。
馬鞭被範海棠拿起,陳乾不禁皺緊了眉頭。
真打啊?
不過等了很久,這鞭子卻遲遲沒有落下。
就在陳乾準備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看看是什麼情況的時候,瞬間一陣幽香撲來,香軟入懷。
是範海棠。
陳海棠睜開眼,卻見範海棠整個人都撲到了他懷裡,甚至可是癱在他懷裡的。
“娘子……”
回答陳乾的,是範海棠抑制不住的瘋狂哭喊。
“你…你是不是要和我別離…你…你是不是要休妻了……不可以的,你是贅婿…嗚…你沒資格休我……嗚嗚……你沒資格……”
這一刻,範海棠放在了心裡所有的戒備。
在找來之前她想的很清楚,無論陳乾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她甚至已經想好了,見到陳乾的第一面就直接休了他。
按法理來說只有男人可以休妻,女人是沒有這個權利的,但陳乾的身份是贅婿,說白了就是她范家的資產,她要休了贅婿,法理上也是支援的。
但見了陳乾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她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想著對他發脾氣,只想著把他打一頓。
後來兩人策馬追逐,範海棠也沒想好追上陳乾之後要怎麼樣,但她就是想要追上去,所以才會拼命揮舞著馬鞭,結果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大馬卻突然發狂。
若不是陳乾及時將她救下,她很有可能就會跌落馬下。
那高度跌一下倒沒什麼,地上還有軟草墊著,但若不注意被馬蹄踩踏才是要命。
下馬過後,陳乾又對她展開溫柔攻勢,她心裡愈發不知道該怎麼辦。
腦子裡像皮影戲一般將兩人經歷過的所有快速演繹了一遍,她想不明白,難道自己無形中已經傾心這個男人了嗎?
說好的只是逢場作戲,說好的相敬如賓,說好的……
她為什麼會對陳乾夜不歸宿如此在乎,為什麼會因陳乾為別的女人作詩而憤怒不已,又為什麼聽見滿城傳聞,恨不得拆了露香齋。
這一刻,範海棠崩潰了。
她在陳乾的懷裡放聲大哭,也只有這樣,她的心才稍稍平靜。
“沒事了,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
陳乾放低聲音,輕輕拍打著範海棠的肩背,像哄小孩一樣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哄著。
過了許久,範海棠的哭喊逐漸減弱,亦或是哭累了,總之哭聲漸止。
陳乾沒有說話,就那樣抱著她,範海棠也任由他抱著。
直到風將兩人的衣裳都快要吹透了,直到那匹發狂的大馬這時又緩緩走過來,用頭輕輕地蹭著範海棠的頭,發出“咴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