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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來的真是時候

這時不遠處傳來策馬奔騰的聲音,是先前那名被派去的典軍正帶著訓練場的數百輕騎趕來救火。

他們的馬鞍上都駕著兩桶水,雖然一路上灑了不少,但不至於杯水車薪。

很快,在這些輕騎的撲救下,火勢很快得到了控制。

這些人似乎特意訓練過,沒有任何指揮,竟可以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個倒還能理解,只是他們哪來那麼多的水?

草場那邊是有幾口水井,但短時間內也無法打到這麼多水才對。

陳乾謝過輕騎隊之後就開始清點馬場內的損失,作為馬場管事,陳乾不在的時候,他就是最高負責人,如今他這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小的該死,請知事大人責罰!”

範忠跪在陳乾面前,渾身直哆嗦,不敢多說一個字。

“責罰?”陳乾看向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輪不到我責罰你了。”

說完,陳乾直接就地坐下來。

損失基本上清點的差不多了,甚至不用清點的太仔細,畢竟被燒塌的那間是種馬舍,這些種馬是馬場這些年經營下來,培育出的最優秀的品種。

無論是輕騎快馬,重騎戰馬,亦或是拉輜重的巨馬,還有血統純粹的矮腳馬全都應有盡有。

這裡面,甚至包括每年要向大夏皇室進貢的血統純粹的白馬。

如今這些種馬全部都毀於一旦,馬舍裡面它們的屍體已經被完全燒焦了。

範忠跪在地上,陳乾的話已經基本上等於宣告了他的死刑,他癱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著怎麼會這樣,馬場自建立以來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的確像範忠說的那樣,馬場從來沒有失火過。

夥計們平時雖然要生火做飯,但灶臺都是在馬場外兩裡地建造的,夥計們平時吃住分開,火源更是被嚴謹帶入馬場。

根據範忠以前的回憶,幾十年前的草場偶爾在一年中為數不多的夏天會偶爾自燃,後來氣候變化,草場上再沒有著過火。

為了安全起見,馬場與草場中間隔著很大一塊空地的,上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目的就是擔心草場著火牽連馬場。

但現在,這些所有的策略都沒有發揮作用,馬場還是走水了。

作為現場擁有最高指揮權的人,陳乾當然不能就此崩掉。

這一把火,燒掉的可不僅僅是那些血統純度高且優秀的種馬那麼簡單,它燒掉的,幾乎等於是北涼的未來。

見陳乾起身,範忠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跑到陳乾身邊。

馬場內所有的夥計也都集中在陳乾面前,發生了這檔子事,他們也自知死罪難逃,如今一個個連話都說不出來,低著頭,面帶沮喪。

他們的反應倒是出乎陳乾的預料,在陳乾讀過的那些史書裡,一般這種情況,集中造反是唯一的出路,至少不用死的那麼快。

但幾千年歷史裡,民間造反有幾個成過的?沒有盔甲,沒有武器,遇到正規軍就是一波的事。

尤其這裡還是北涼城郊,剛剛才走了數百輕騎,不遠處的訓練場以及城門口的城防營的兵可不是吃素的。

“今天當值的是誰?”

陳乾出聲問道,他今天是從草原守夜人小屋直接回城的,中途根本沒有來過馬場,所以對當值的情況不甚清楚。

夥計們都沒有說話,範忠剛要開口,一個人群裡的夥計失魂落魄般地走了出來。

“姑爺,是…是我……”

守在陳乾身後的典軍臉上微微露出訝色,這一聲“姑爺”可要記下來了。

陳乾自然意識到了這點,正色道:“我說過多少遍,公開場合,沒有姑爺,站在你們面前的,是王爺親封的馬政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