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昨夜，我和他什麼都發生了。”焰靈姬輕聲道。

師妃暄心裡最後一縷幻想破滅了，臉上浮現清冷之色。

焰靈姬自顧自地說道：“他在京城，已有姬妾…這應該是你知道的事情。

他很強大，強大到可以為所欲為。

我可以確定，他所謂的喜歡我，僅僅是喜歡我的身體。

在他眼裡，我大概就像是一個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他的真心，很膚淺。

我不過是一區區鄉野村姑，未來如何，並不重要。

而你不同，你是慈航靜齋的聖女，生性良善，並且肩負改變天下的大任。

他不是你的良配，你一旦喜歡上他，你的命運，會變得跟我一樣……”

“……”

焰靈姬很真誠，她之所說，便是她心中所想。

在她看來，蘇塵就是一個火坑。

眼前的師妃暄，則是真正的天之嬌女，不該落入那種火坑當中。

“我只問一句，你，喜歡他嗎？”

師妃暄抬眼，看著焰靈姬，緩緩問道

…

焰靈姬腦海裡浮現了蘇塵的模樣。

喜歡嗎？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那很重要嗎？”焰靈姬反問道。

“難道不重要嗎？”師妃暄秀眉蹙了起來。

焰靈姬微笑道：“像我這種見慣了風雨的女人，基本上不會再論喜不喜歡了。

你可以換一個問法，問我討不討厭他。”

師妃暄聽懂了焰靈姬的話，秀眉蹙的更緊了，“難道僅僅是不討厭，你就願意跟他在一起？”

焰靈姬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我是自由的。

即便他很強，即便他強迫於我，我仍舊可以選擇，自由離去。”

師妃暄沉默許久，“我不懂。”

她確實不懂。

焰靈姬對待蘇塵的態度，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年輕的時候，女人追求情情愛愛沒有錯。”焰靈姬輕聲道，“但過了三十，應該更加看重男人的實用性。

只要不討厭，他又對你有大用，那在一起又何妨呢？

情愛，屬於年輕男女。”

“如果不是他，你也願意夜宿一樓？”師妃暄問道。

焰靈姬嘴角泛起一抹弧度，“關鍵，就是他。”

“我是說如果。”師妃暄悶聲道。

“沒有這種如果。”焰靈姬輕笑道，“我雖對男歡女愛不感興趣，但他終究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不會去想這種如果。

我遇到了他，他追求我。

無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我已經委身於他了。

未來，我很有可能會離開他；但關於男人，他就是我的唯一。

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師妃暄沉默，她自然明白。

從一而終，本該如此。

“我勸你，不要糾結於男女之情，好好做你的慈航靜齋聖女。”焰靈姬拉住了師妃暄的小手，聲音輕柔，“你可以想一想，即便沒有我，他在大明的京城也有姬妾。

你真的願意跟他的那些姬妾們，一起侍奉在他身邊嗎？”

師妃暄微微抿嘴，默然許久，輕聲道：“我沒想那麼多。”

“那就不要再想了。”焰靈姬輕笑道，“要是讓外人知道，堂堂慈航靜齋的聖女，腦子裡在想一個有婦之夫，你想想後果。”

師妃暄嗔了焰靈姬一眼，心裡在嘆息。

她知道，焰靈姬所言，是對的。

作為慈航靜齋的聖女，她不該多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