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說完,眉頭微皺思索半響,猶豫道:
“ 對了,雒陽還有一件事,雖然沒成但總感覺有貓膩。”
“先生但說無妨。”
袁武示意戲志才繼續,聰明人的想法,哪怕無用,他也不介意聽下去。
“董賊在朝堂上商議遷都一事,妄圖離開雒陽遷都長安。不過被朝堂上諸公一致拒絕,他便沒再繼續。”
“哦?”
袁武臉色一沉,直接從座位上站起。
難不成,董卓遷都之心,從現在就開始了?
“顯仁,難道你認為董卓能夠遷都?”
戲志才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趙雲起身附和。
“主公,如今天下討董,如此危機時刻,董卓怎麼會再逆天下之大不違,妄圖遷都。他不怕那些中立的諸侯聯合起來,隨我們一同討伐他嗎?”
“他怕是真會遷都。”
袁武沉思片刻,才道:“有志之士都已經加入會盟,沒有加入的除去沒有安穩下來的荊州牧劉表,盡是些庸碌無能之輩,算不上什麼大患。”
戲志才一臉擔憂道:“如此情況會變得異常糟糕。一旦遷都,怕是會生靈塗炭,死傷無數。到時候這次會盟怕是會失敗告終,營救天子也會成為奢望。”
“先生,這是為何?”
趙雲一臉不解,看向戲志才。
戲志才正要回答,突然看向袁武扶須微笑。
“志才也是不知,不知公子可否解惑?”
這是在考我?
袁武一愣,臉上露出笑容。這是好事,說明戲志才有加入他麾下的心。
如今袁紹麾下人才濟濟,前來投靠之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有家世上乘,且機智過人之輩。
相比袁紹那邊競爭壓力山大,袁武這邊壓力小的多。
而且袁武先是取糧百萬,後又攻破汜水關,今日一觀氣量之大,世間罕見,實乃還未發光的金子,是一隻投資風險低,回報高的逆天妖股。
不過,加入需謹慎,他便在考量一把,看其眼光如何。
“一旦遷都,以長安蕭條,定然安撫不了董卓那顆見過繁華的心,必然會遷徙雒陽百姓。到時候路途遙遠,加上西涼士卒野蠻之氣盛行,劫掠之風大行其道,那便是數不清的家破人亡。”
袁武說著,歉意看了眼胡車兒。
“主公不要在意,西涼軍胡漢共存本就如此。那怕是再好的儒生,進入這西涼大軍,也會被汙染成燒殺劫掠之徒。”
胡車兒搖搖頭道:
“如今俺入主公麾下,借用主公昨日跟俺說的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俺入好人隊伍自然會變成好人,不會在做此等違背良心之事。”
“車兒,你們地處西涼邊陲,每日都在生存線上掙扎。對於餓肚子的人來說,不能以道德來評判他所做事情是對是錯。”
袁武這一番話,令一旁戲志才大為驚訝,贊同點點頭。
“公子不愧是儒門大家之後,一言一行頗有聖人韻味。此言與倉廩食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含義相同。”
“不敢,鄙人拙劣之見。”
袁武繼續道:“董卓一旦前往長安,便遠離關東,以潼關天險為阻礙,隔斷諸侯。而東方諸侯戰線太拉長,糧草難以運達,後勤補給遠遠不足,只需月餘便不攻自破。
董卓此舉是想復昔日秦國之舊事,穩坐西方,等東方亂鬥一番空耗力氣,最後再一舉東出奪取天下。不過以我看來,董卓卻是白日做夢。”
這一番話說的營中幾人表情各異。
淳于瓊低頭沉思,趙雲眉頭微皺,胡車兒瞪著天真大眼,唯有戲志才興致勃勃,繼續問道:
“嗯。公子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