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柳跟連笙寒暄了幾句,就跟經仁離開書房了。
她知道,自己留下來,也聽不懂父親和李大人要談的事情。
高小柳和經仁走後,連笙搬來了很多她的“成果”,給高詹過目。
所謂的成果,就是她上任以來,處理過的所有案子,以及為上河縣的百姓,都做過什麼,具體有哪些豐功偉績。
好比給災區出主意如何防洪啊,
給受災村子撥款賑災、建房子啊,
給本地百姓謀生啊,
如何籌集賦稅的等等!
樁樁件件實事,她都呈出來,交給高詹過目。
至於經商方面的資料,她沒有拿出來。
高詹坐在連笙的椅子上,很認真地過目著,面前這堆積如山的卷宗。
可是看著看著,臉上浮現了羞愧之色。
當官幾十年,好不容易從小縣令混到太守之位,可他為百姓做的,還沒有一個新縣官做的好。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官,但也壞不到哪裡去。
既沒有對老百姓做出過喪盡天良的事情,但也沒有什麼付出。
一心只想著,在當這個太守期間,不要出什麼大事,安穩地熬到辭官歸隱的年紀。
年輕時,他也是有遠大的抱負的,想把江陵郡打理得,像廣安郡一樣,安穩富裕。
可幾十年過去了,廣安郡快趕上天都那樣的繁華了,他掌管的江陵郡,卻成了天楚最落後的一個郡。
原本以為,江陵郡再無出頭之日,現在……他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上河縣縣官在任的四個多月內,把上河縣治理得井井有條不說,還富有了不少。
曾經被難民霸城,商人瞧不起的上河縣,如今,如今已經找不到當初的貧窮影子了。
如果不是這位縣官有超凡的治理能力,上河縣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雖然是買的官,但如此有能力的縣官要是罷免了,讓那些無所作為的人上,那豈不是又把上河縣變回曾經的模樣?
一堆案卷,高詹只是過目個大概,就沒繼續過目了。
他望向周圍,那牆上,那牆角,可是掛滿、擺滿百姓送的錦旗和牌匾。
如果不是真的受百姓愛戴,怎麼收到這些讚美之物?
而且還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看到那些錦旗,高詹眼眶一熱,流下了羞愧的淚水。
邊上乖乖站著的連笙,看到高詹落淚,心道:“穩了。”
太守被她的能力折服、感動到了,也就意味著,不會幫羋家的保護傘對付自己了!
可喜可賀!
“太守大人?”連笙適時出聲。
高詹抹了淚,才換上一副笑臉看向連笙,誇讚道:“不錯,這才幾個月,就把上河縣治理得本官都認不出來了。
本官猶記得一年前來這裡時,房子少,街上除了難民,沒幾個穿得光鮮亮麗的人。
不僅如此,外地人,那可是一個都見不著的。
那會兒街道兩邊的商鋪,都還是緊閉的。
可如今完全不一樣了。
本官入城後,所經過的街道,人滿為患,商鋪全開,攤販眾多。
就連房子,都多了不少,還修繕過,煥然一新。
入城的人,比出城的多得多。
沒看到難民不說,街頭巷尾都有人議論地方官府如何清廉,如何治理有方。”
說到這,高詹起身,輕輕拍了拍連笙的肩膀,語氣深沉:“李大人,不得不說,你是天縱奇才。以你的能力,如果能輔佐君主……”
連笙打斷對方的話,“太守,您餓了吧?難得您來一次,下官帶您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