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傍晚7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鬱愷言一個人坐在學院招生辦公室旁邊的長椅上,漫無邊際地看著新校園的風景。
招生辦門口的長龍依舊如故,但是相比最初的時候短了很多,而趙雯雯和鬱崇安一去不復返,帶著檔案去招生辦走後門的謝昭風和祁元白也沒什麼訊息。
鬱愷言看著陌生的校園,突然覺得傍晚的風吹得人有些冷。
他一個人孤單地坐在一所他完全不瞭解的學校的招生處門口,從此他的生活都將改變。
他感覺自己彷彿回到小學報到的時候,他乖巧地坐在走廊的木凳上,遠遠看著鬱崇安點頭哈腰地給教導主任嘴邊的香菸遞著火,那場面像極了人販子交易現場。
旁邊嘈雜的聲音打斷了鬱愷言回憶小時候學校大型黑幕交易現場,他不自覺地向聲音的來源看去,招生辦門口幾個青年人拉扯著兩個女孩子離開人群,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
“我不想跟姐姐分開……”江白薇抱著面前中年人的胳膊,帶著卑微的語氣苦苦哀求,眼淚已經打溼了中年人的襯衣袖口,“姐姐她現在變好了,不會再做可怕的事情了。”
江捩不耐煩地甩著袖子,他很想大聲斥責江白薇,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在小城市裡隱姓埋名地監測專員,現在他回到了學院,年紀從最優秀的執行部專員變成了中年大叔,如果還想回到當年的位置,在學院這種階級觀念強烈的地方,就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儀表!這小妮子怎麼就不懂呢!
他也不想把江白蘞送到那種地方去,那可是他東山再起的資本,也是他這些年的功績,但是有什麼辦法呢,這是家主的意思,他能為了一個養不熟的小妮子忤逆家主的意思嘛,開什麼玩笑!
這時,江捩對上了江白蘞的眼睛,這個他養了十七年的女孩,就像是個隨時要炸毛小黑貓,雖然被執行部的架住了兩條胳膊,但是惡狠狠的眼神一點都變,眸子裡的瞳孔從暴動事件之後變得越發漆黑,幾乎看不出虹膜原來的顏色,這是英靈即將實體化的表現,也是被執行部帶走的關鍵原因之一。
“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孩子!”江捩低聲說。
“閉嘴,別求他,”黑瞳的女孩揚起驕傲的臉,大聲地呵斥著妹妹,“記得我教你的話,以後要是有誰欺負你,記下他們的名字,將來等姐姐回來一個都不會放過。”
“還真是個天真的孩子,去了那種地方,還想回來。”江捩心裡想,他低頭,江白薇還在拉著她的袖子哭,自己精心挑選的giio arani高檔襯衫袖口已經被她的眼淚和鼻涕弄得一塌糊塗。
其實江捩心裡雖然不喜歡江白蘞不服管教,但是相比懦弱不堪的江白薇,他也不得不承認,江白蘞也許才是自己向上爬最好的王牌,想到這裡,突然有點捨不得眼前這個孩子。
江捩雖然還有不捨得,但是旁邊執行部的男人們卻已經厭煩了這種扭捏的場面,乖乖跟著走就是,這樣大家彼此都好過一點,現在哭哭啼啼鬧成這樣,萬一被高層看見,少不了又是一頓責罰,現在也顧不得情願不情願,他們手上的力道加重,扭著手裡女孩的胳膊要強行帶走。
從雙臂傳來的痠痛感幾乎要到了江白蘞忍耐的極限,但是她還是強硬地咬著牙反抗,江白薇眼看姐姐被帶走,已經是無法逆轉的事實,她撒開江捩的手,撲倒執行部專員的腳下,死死抱著他的腳踝。
靠,好煩!專員厭惡的表情溢於言表,最討厭這種像鼻涕蟲一樣的熊孩子。執行局做事風格一向雷厲風行,看她們兩個女孩子,已經是一讓再讓,可這女孩兒怎麼一點眼色都看不懂,這事情是她掉兩滴眼淚就能扭轉的嘛!糟糕,哭聲越來越大了,必須在麻煩形成前,迅速強制解決了!
專員看了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