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裡黑暗的廢墟內煙塵瀰漫,沙塵混合著散落的石灰粉,嗆得人睜不開眼。
“你們是什麼人!?趕緊給我停手,別逼我還手……!!”鬱崇安雙手護著腦袋,邊退邊喊,七八個大漢拳頭如暴雨般落在他的身上,伴隨著鬱崇安偶爾的慘叫:“臥槽,年輕人能不能講點武德,竟然還踢襠……”
那個假冒“鬱愷言”消失後不久,鬱崇安就陷入了被群毆的境地,要不是他抗擊打能力比較強自帶皮糙肉厚的屬性,外加天太黑保鏢們的攻擊有失準頭,換了平時,保鏢已經跪下掐他人中,求他別死了。
本來以鬱崇安的能力,隨便出出手,轟趴幾個壯碩的普通人,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欽天監監律中有明令禁止:
“凡出監問刑。須悉循舊律。令本監內外從公,審查詳究,務得真情。怪力亂神之奏,得實,徑自發落,可不經本監。凡奏示有冤枉,復往監查,得實者拘斬。不許私拘定案,濫及無辜。神魔之事,嚴密警備,不許透漏與監外知曉,亦不許非受令擅以武功干預監外之事,有違此令者,無論官校職位,不分首從,具名聞奏,因而禁事外洩者,絞。情重者,斬。”
大概意思就是,外出行動遇到妖怪啥的,你偷偷摸摸露一手可以,遇到正常人,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要表現出自己像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假如你憑藉欽天監的武功還個小手,不管你有理沒理、官大官小、是自己沒忍住還是被別人慫恿,情節輕得留個全屍,情節重的直接砍腦袋……
鬱崇安作為資深欽天監保姆級外圍人員,這方面還是很自覺的,畢竟在養育鬱愷言的十幾年間,本色出演過“中二病纏身的智障大叔”。
不過他面前這些膀大腰圓的保鏢們,可不管他這些囉裡吧嗦的條令,本都睡眼惺忪等著柯小天玩夠了收工回家,突然跳出來一個搞事情的,而且還賊抗揍,保鏢們不禁來了精神,打得更起勁了。
“好傢伙,過癮!”靠裡圈的一個保鏢兄弟打累了,向後跳起來踢出一腳,落在圍毆圈的外圍,他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汗水,準備進行短暫的休息,再進行下一輪的有氧鍛鍊,嘴裡不禁感嘆道:“健身房的沙包都沒這麼經打!”
忽然他聽到在雨聲和風聲中傳來了一絲不同的聲響,他好奇地轉過頭,看見夜幕中,一團巨大的黑影朝自己疾馳而來!
在保鏢愣住的瞬間,黑影已經風馳電掣地將他撞飛在一旁。
保鏢們驚詫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闖入“健身現場”的不速之客,月光下模糊的黑影,似乎騎著路邊隨處可見公共腳踏車。
沒有留給保鏢們任何鑑別身份的機會,祁元白將腳下的腳踏車扔了出去,兩聲悶響,當前兩個剛才還龍精虎猛的壯漢已經被放倒。
其他的保鏢沒有再做過多的思考,他們丟下已經結束訓練計劃的鬱崇安,一齊向這個一鳴驚人的不速之客撲了過去。
原本祁元白和鬱愷言分手之後,繼續留守在結界外自己的崗位之中,雖然也目睹了結界破損的一幕,儘管面對著計劃失敗,聖衡道隨時可能突襲的危險境地,但沒有接收到新命令的祁元白,依舊選擇堅守住自己的崗位。
這是他的職責,祁元白並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面臨些什麼,但冷冽的寒風和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傳來的寒意,讓他異常地冷靜。
靜悄悄地街道清冷地嚇人,於灰色和黑色組成的街道,像是一幅詭異的素描畫。
祁元白不時活動著各處關節,讓它們隨時處於靈活的狀態,不至於脈絡筋骨被漸冷的溫度凍僵,有規律地調整著自己吐吸,將身體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這種讓人緊張的環境並沒有持續太久,衣服內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晚上好,d號祁元白專員,”手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