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深處,迴盪著令人心悸的低語,像是無數冤魂的哀鳴。
朱逸塵每向前一步,空氣就粘稠一分,彷彿某種無形的巨獸正緩緩呼吸,吐出令人窒息的絕望。
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確實受到了壓制,體內的驅邪之力如困獸般躁動不安,難以調遣。
那詭異的聲響越來越清晰,時而尖銳如厲鬼的嘶吼,時而低沉如野獸的咆哮,交織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響曲。
戴宏宇緊緊跟在朱逸塵身後,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匕首,手心一片溼冷。
沈研究員則緊緊抓著朱逸塵的衣角,身體微微顫抖,彷彿隨時都會癱軟在地。
突然,朱逸塵停下了腳步。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周圍湧動的邪祟氣息。
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發現自己對這些邪祟氣息的感知更加敏銳了,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它們在空氣中流動、匯聚,形成一個個扭曲的漩渦。
更重要的是,他能感知到這些邪祟的弱點,就像人體上的穴位一樣,清晰地呈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裡……”朱逸塵低聲說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指向走廊盡頭的一扇厚重的鐵門,“源頭就在裡面。”
戴宏宇看著朱逸塵如此鎮定,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那我們怎麼辦?”
朱逸塵沒有回答,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指尖輕點,符紙瞬間燃燒起來,散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
他將燃燒的符紙貼在鐵門上,符紙如同融化的黃金般,迅速蔓延開來,覆蓋了整扇鐵門。
“退後。”朱逸塵低喝一聲。
話音剛落,鐵門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緊接著,鐵門上的符文開始閃爍,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走廊。
“咔噠——”
鐵門緩緩開啟,一股更加濃郁的邪祟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一絲血腥味。
朱逸塵握緊手中的桃木劍,邁步走進了黑暗之中……
“等等我!”戴宏宇連忙跟上。
沈研究員看著朱逸塵堅定的背影,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她知道,朱逸塵即將面對的,或許是無法戰勝的恐怖。
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跟上,緊緊握住朱逸塵的手。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卻異常堅定。
朱逸塵反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令人安心的眼神,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傳遞的決心,勝過千言萬語。
鐵門後的景象,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詭異。
並非預想中陰森可怖的祭壇或實驗室,而是一片純白,白的牆壁,白的穹頂,白的……
地面。
白的令人不安,白的令人毛骨悚然。
這片純白,彷彿吞噬了所有顏色,也吞噬了所有聲音,死寂得可怕,只有他們三人急促的呼吸聲在空間裡迴盪。
戴宏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緊張地環顧四周。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渺小,像是被這片白色吞噬了一般。
突然,地板中央出現了一絲裂縫,黑色的,如同深淵的入口。
裂縫迅速蔓延,如同蜘蛛網般爬滿整個地面,白色的空間被黑色侵蝕,一種令人作嘔的腥臭味瀰漫開來。
“小心!”朱逸塵一把將沈研究員拉到身後,警惕地盯著腳下不斷擴大的黑色裂縫。
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