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空氣裹挾著泥土的腥氣,朱逸塵抵達山腳下的考古營地時,夕陽已經染紅了半邊天。
帳篷散落在挖掘現場周圍,氣氛凝重,低低的交談聲如同蚊蚋嗡鳴。
戴宏宇快步迎上來,臉色比先前電話裡更顯焦急,“老朱,你總算來了!這古墓邪門得很……”
朱逸塵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光掃過營地。
考古隊員們成群,神色緊張,有些人甚至臉色蒼白,隱隱透著恐懼。
陳教授,一個頭發花白,戴著厚厚眼鏡的老人,正站在一塊白板前,指著上面的地圖講解著什麼,語氣急促,眉頭緊鎖。
“陳教授似乎很焦慮。”朱逸塵低聲說道。
“可不是嘛,”戴宏宇壓低聲音,“自從昨天下去了一批人後,就再也沒上來過。聯絡也斷了,現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朱逸塵點點頭,徑直走向陳教授。 “陳教授,您好,我是……”
還沒等他說完,陳教授就猛地轉過身,語氣不善地打斷了他:“你是誰?這裡閒人免進!”
朱逸塵微微皺眉,解釋道:“我是戴宏宇的朋友,聽說這裡出了點狀況,或許我能幫上忙。”
陳教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充滿了懷疑,“幫上忙?你是考古專家還是什麼特殊部門的人員?”
戴宏宇連忙上前打圓場:“陳教授,這位是朱逸塵,他……”
陳教授再次打斷了他,“我不管他是誰!現在情況緊急,我們沒有時間應付無關人士!”說完,他轉身繼續對著地圖研究,不再理會朱逸塵。
朱逸塵並沒有放棄,他注意到地圖上標註的古墓入口,便直接朝那邊走去。
“哎,你……”李考古隊員伸手想要攔住他,卻被朱逸塵側身避開。
“既然陳教授不需要幫忙,我自己進去看看。” 說完,朱逸塵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古墓入口,只留下一個逐漸被黑暗吞噬的背影。
古墓通道里,空氣更加潮溼陰冷,彷彿一口巨大的棺材,要將人活活悶死。
朱逸塵點燃一支手電,微弱的光芒在狹窄的通道里搖曳,照亮了牆壁上斑駁的壁畫和奇形怪狀的符號。
他敏銳地察覺到,這裡瀰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壓抑、沉悶,甚至讓他引以為傲的感知能力都受到了干擾。
以往清晰可辨的妖邪氣息,此刻卻如同被一層迷霧籠罩,模糊不清。
手電光突然閃爍了一下,朱逸塵心中一緊,停下了腳步。
他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從心底升起。
他緩緩舉起手電,照向前方, “出來吧……”
手電光線搖晃,照亮前方一片空無一物的通道。
寂靜得令人窒息,只有水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迴響,彷彿是死亡的計時器。
朱逸塵屏住呼吸 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牆壁上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凹陷處,閃過一絲金屬光澤。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他猛地向後一躍,與此同時,“嗖”的一聲,一根鋒利的尖刺從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射出,狠狠地釘在對面的牆壁上,入石三分。
朱逸塵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此刻恐怕已經身受重傷。
“你在幹什麼?!”一聲怒吼打破了墓室的寂靜。
李考古隊員不知何時出現在通道入口,滿臉怒容地指著朱逸塵,“你知不知道這是國家重點保護文物!你這是在犯罪!”
朱逸塵剛想解釋,陳教授也趕了過來,臉色鐵青:“我早就說過,這裡不歡迎你!你立刻給我出去!”
“陳教授,我只是……”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