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還沒有徹底死去,面部還在微微抽搐。
幾乎每一刻,都有膿包從他們經脈中生出,這種劇痛已經超過常人忍受的極限。
這些凡人,被活活疼死也是常事,但狐妖,又給他們餵了續命的丹藥。
左樂安卻又一次在蘇川面前跪下。
“你要給他們求情?”
蘇川眼神疑惑。
不是他不救,而是真的救不了。
他們可以說早已死了,現在只是個承受痛苦,用來煉製人丹的器具。
要是他不管不顧,這些人要麼死,要麼徹底變為厲鬼妖物,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左樂安跪地舉起雙手,仰頭看來:“請道長借我一把兵器,我想送他們上路!”
說話時,眼中再度湧淚。
“不用,你先出去吧。”
蘇川看他年紀不過十八,怎麼會讓他動手殺人?
即便這些人已經有些半人半妖了,但他殺人之後,心智未必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左樂安砰一聲磕頭在地:“請道長賜兵!”
“出去吧,之後就不要再想這裡的事了。”
左樂安紋絲不動,又一個頭磕在地上,抬頭時額頭已經血肉模糊:“請道長賜兵,也免得道長沾染血腥。”
蘇川長嘆一口氣,看向了背後的戮仙劍。
戮仙劍凶煞非常,自然是不能給他用的。
蘇川從造化空間內幾番翻找,終於找到剛開始練斬碑劍法時買來的普通長劍。
“拿去吧。”
左樂安雙手接過,再次撐著身體站起身來,踉蹌地走到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少年面前。
看著那張臉,說了一句:“盛子,走好。”
那人嗚咽兩聲,根本沒有神智,只是本能的抬頭。
左樂安手中長劍已貫胸而過。
沒有一點停留,左樂安提著長劍走到另一人身旁:“也哥,我來送你了。”
左樂安就如同一個麻木的石人,每走到一個人面前都會說一句送行的話,接著長劍貫胸。
剛開始長劍還會被衣袍纏住,慢慢的他就越來越熟練了,鮮血也順著劍柄流到他手腕上。
若是不認識的人,他也會說一句走好,接著送人上路。
動手乾脆利落,根本不像十八歲的少年,反而像是一個劊子手。
但卻是一個一邊哭著一邊送人上路的劊子手。
一直走到最後一人面前,那柱子上綁著的,似是一個女孩。
左樂安小心撥開女孩的長髮,看著被兩個膿包擠在中間的眼眸:“晴兒,哥送你上路了。”
那女孩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左樂安,眼神有些迷茫。
左樂安摸了摸她的頭,取走了一縷頭髮,小聲說道:“有一點疼……但應該沒有之前那麼疼。”
“吼!”
女孩一伸脖子,直接咬在了左樂安的手腕上,撕扯掉整片皮肉。
已有些麻木的左樂安再度落淚,長劍穿胸而過。
拔出來的時候似乎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整個完全癱軟在地。
蘇川哪裡還不明白,這些人左樂安認識大半,難怪他執拗的要給他們送行。
等到房間內,除了他們外再無活人,蘇川也念誦起往生咒,將這些陰魂送往了酆都地府。
左樂安轉過頭來,雙手將長劍遞了過來:“多謝仙師。”
“留著防身吧。”蘇川已扭頭朝著外邊走去。
左樂安並未多說什麼,地上找了一截麻繩,將長劍系在腰上,跟上蘇川。
蘇川問了一句:“這些人,你都認識?”
“我們大多都是左家村的,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