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在這裡站了半天了,我們還回不回院子裡了?”
翡翠有些無奈地道。
剛才尹沐苒從老王妃的房間裡走出來之後,就在屋簷下站了半晌,一直髮呆,也不往外走。
“回,當然回。”
尹沐苒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主僕二人一起朝外走去。
幸好她在這裡站了半晌,那三個女人都已經離開了,不然她還不知道要是碰上她們得有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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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行人都已離去之後,老王妃才讓祁夜禮在暖閣裡坐下。
老王妃端坐在主位上,一旁的小丫鬟恭敬地拿出小木錘,準備如往常一樣給老王妃捶背,卻被老王妃開口將所有丫鬟都遣了出去。
等一眾丫鬟都已離開之後,老王妃才揉了揉額角,有些疲憊的開口:
“夜禮,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對苒苒是什麼心思?”
“不要再跟我說什麼讓她當侍妾是辱沒了她,知子莫若母,你若是真喜歡她,能沒有手段將府裡這三個弄走?”
祁夜禮是老王妃的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知道他的手段。
要是他真喜歡尹沐苒,身份這種東西算什麼,不過區區一個側妃,他一定有的是辦法將她們其中一人弄走,把位置騰給尹沐苒。
祁夜禮黑沉沉的視線閃了閃,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起一側的清茶,抿了一口,半晌都沒有回答老王妃的話。
老王妃靜靜地等待了好一會兒,見他一直都不肯開口說,心中便有些惱意:
“罷了,你若是真不喜歡她,對她無意,那等過了年,我還是找人把她嫁出去吧。”
“我本來想著,府裡這三個你一個都不肯動,那再找一個也是好的。”
“但既然你對苒苒真的無意,那便算了。”
祁夜禮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修長的指骨在青花瓷茶杯的邊緣輕輕摩挲了幾下,復又收回去。
他的臉色微沉,眉頭蹙了蹙,終是將自己這個瞞了五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母妃,並不是我對錶妹無意。”
“只是兒子五年前在戰場上受了傷,已經不能人道,喪失了生育能力。”
他的聲音低沉,語氣有些輕嘲。
“我總不能讓她一嫁進來就守活寡。”
“府裡這三個女人是上面那位賞下來的,我不會碰,也不能碰。”
“只有我不碰她們,她們才不知道我的具體情況,若是我已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情傳出去,您覺得上面那位還能再忍我們?”
他若是個正常的男人,坐在龍椅上的那位還會對他多幾分忌憚。
若是他已經無法生育,龍椅上的那位只會對他更加肆無忌憚。
光是這個月,他就已經遭遇了兩次暗襲。
那位對他的功高震主,已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老王妃聞言,一張保養良好的臉上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來,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自己兒子竟然在五年前就已經不能人道,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顫抖著嘴唇,有些不可置信,聲線微微發抖:
“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放在腿上的雙手將手中的絹帕攥得很緊,深呼吸了一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繼續問:
“有沒有找人看過,還能不能治?”
祁夜禮黑漆漆的視線落在身旁的茶杯裡,看著青綠的茶梗在裡面浮沉,眸色發沉。
半晌之後,他低沉的聲音回答她:
“自然是真的,母妃,兒子何須用這種事情來欺騙您。”
“已找人看過了,不能治,以後一輩子都將不能人道。”
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