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看著虛擬宇宙不同世界中的自己，幾乎驚訝到說不出話來，自己居然一直都是在為綜合調查局工作，而且不是壯烈犧牲就是意外身亡，每次死亡之後，又會在另外的世界裡面重生，繼續她綜合調查局的工作。

“現在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了吧？其實我也不想點破，你就是一段程式而已，一個個虛擬宇宙就好像系統平臺一樣，你在平臺上執行，發揮你的作用，然後消失後重新到另外一個系統上繼續執行而已。”

葉聞天看著迷惑的陳靜開口解釋了兩句。

聽到葉聞天的話，陳靜慘笑了一聲，“想不到我奮鬥了這麼久，一直心心念念守護的國家和社會居然是虛構出來的。”

葉聞天也沒有辦法，只能看著陳靜默默的取下配槍和彈夾，這些東西在管理員後臺中瞬間化成一堆資料被回收。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或許這本來就是我這樣的人的命運，無論是現實還是虛幻，都是如此，是不是我不夠努力，所以最終還是要被淘汰？”陳靜回想起自己在綜合調查局工作的這幾年，付出得遠比其它人多，很少休假陪家人，很多案子都是衝在前面，加班加點，不少同事早早的成家躺平了，反過來陳靜成了他們嘲笑的反面教材。

現在自己不見了，失蹤了，估計那些苦活累活要輪到他們自己頭上去了，不知道他們作何感謝。

“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傷感，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葉聞天開口安慰，還有2個小時，這個程式，或者說這個人就要從他面前徹底消失，雖然在虛擬宇宙構建的其它宇宙空間還有無數個陳靜，或者又會新生成多少個陳靜，但這一切和眼前這個陳靜都沒有關係了。

想了一下，葉聞天給灰蟲子發過去了訊息。

不一會回覆就過來了。

“葉老闆，我勸你不要衝動，你手裡的元程式碼碎片只有一塊，要是使用掉的話，找到下一塊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葉聞天聽到訊息後，有些沉默，一路走來，經歷了很多生死，葉聞天本來認為自己已經看透了人生，現在面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或者說只是一段虛擬宇宙中的程式，但給人的感受卻是如此真實，包括在虛擬宇宙的馬苗苗，也不過是前身的一段程式而已，但在葉聞天心中竟然也有了莫名的感情。

“我想通了，讓我回的宇宙吧！”陳靜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情緒。

兩個人透過葉聞天的手機回到了虛擬宇宙空間，陳靜掏出電話，和自己的父母聊了很長時間的天，把自己的一點微薄積蓄也通通轉給了父母名下。

“我準備好了！”陳靜開口，時間已經到了最後1分鐘，葉聞天也點了點頭。

“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天我來抓你，如果我動手，你會不會毫不猶豫的幹掉我？”陳靜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這個披著傑克外衣的人見面的場景。

“會！”葉聞天笑了笑。

“這麼說我還是賺到了，多活了那麼多天！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傑克是你的馬甲，想必這個馬宇飛也不過是你的另外一層身份吧！”陳靜的語氣輕鬆下來，帶上了幾分灑脫。

“我是葉聞天！”葉聞天笑著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陳靜釋然的點了點頭。

時鐘走向了最後一格，她向天空看去，這一次感受到了十分強烈的吸力，咖啡色的長髮飛舞，身不由己的朝天空中的黑洞衝去，身體不斷上升，臨近黑洞，她隱約看清了裡面的場景，無數人體被其中巨大齒輪切割粉碎，變成了一堆能量碎片，似乎黑洞就是一個回收程式的垃圾桶。

陳靜的身體被吸入，她閉上了眼睛。

下方的葉聞天看著她，手指停在手機螢幕上微微顫抖，他腦海中掠過了陳靜和父母通話的時臉上微笑但又帶著淚水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