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站在了交易地點附近的山坡上,狐狸仍然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賽博精神病了,她居然真的帶著把破爛自制衝鋒槍就來搞什麼替天行道,那下面可有足足二十個高度改造過的打手誒!
齒輪幫齒輪幫,那可是腦子裡都是齒輪的東西。
自己打一槍不一定能打死,他們來一槍,她可就掛了,而且是掛在這麼一個不美麗的地方,死了還要被分解回收。
想到這裡,她半真半假地啜泣,朝旁邊的莫塵靠過去。
然而年輕的回收商挪了挪,用指頭支撐住狐狸,“害怕了?”
“嗯!嗯!要不我把東西退給你,還沒用過你不能收我折舊費咧。”
“唉——”然而回收商的反應出乎狐狸預料,那嘆息並非源於沒掙到錢的失望,反倒像是有種功虧一簣的遺憾。
不過沒等狐狸想明白原因,回收商忽然站起身,從兜裡掏出他自制的那把手槍,用槍指著坡下正悄咪咪從走私車上搬東西的混混說道:“你知道他們運的是什麼東西嗎?”
貧民窟本就是沒有法律的地方,在這種地方都要悄悄運送的,狐狸只能想到有錢人的黃金儲備。
“是高能神經藥物的原料,他們已經不滿足販賣裝備和義體了,哼!”
聽到這個名字,狐狸的耳朵猛地一動,閃動的記憶裡劃過滾落在地的針筒、蒼白的臉、慢慢放大卻仍保持興奮的瞳孔……
“不管怎麼說,我欽佩你說自己要做這件事,剩下的就讓我來吧。”
說話間坡上的人消失了,下一秒他出現在那群齒輪幫的人中間,而一顆手雷正高高越過所有人頭頂。
“轟!”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透出雲層,在它的照射下半空中許多銀白色的粉末在熠熠生輝,而粉末之下,一個單手不斷射擊的身影,瀟灑而率真。
這個人,真的生活在貧民窟嗎?他怎麼那麼耀眼?
在強烈的電磁干擾下,齒輪幫的人紛紛癱瘓,他們的高度改造反而成了累贅,在莫塵不間斷地射擊中,許多人毫無反抗之力地硬吃十幾槍後才因打斷神經而喪失行動力。
“哦,這不是毒蛇幫的那個鑄造師嗎?”但人群之中還有一個站著的,他的全封閉式鎧甲幫他阻隔了所有的電磁干擾,也讓他看起來像箇中世紀穿越過來的神經病。
“我不是了。”
“所以呢?你想說自己的行為和毒蛇幫完全無關?叫我不要拿著你的腦袋找雷德賠錢?”
“不,我就是——通知你一聲。”莫塵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一槍接一槍射在對方的鎧甲上,儘管子彈盡數彈開,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凹坑。
而他面對的鎧甲打手抬出一杆快一人高的長槍轟地一聲,哪怕準頭奇差,那爆開的彈片仍然擦破了莫塵的肩膀,劃出一道不小的傷口。
肉體和義體的差距太大了。
假如莫塵的肩膀是義體,那這種擦傷根本不能造成傷害,他也可以強行肉搏拆開對方的鎧甲請他再吃一顆手雷,但他偏偏是個回收商。
真的是,成天拆別人的義體,怎麼自己捨不得裝一個啊!
狐狸在坡上悄悄抱怨,心驚膽戰看著莫塵繼續和那個打手周旋,手在衝鋒槍和手雷上摸了又摸,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我是傭兵我是傭兵我是傭兵……
她嘗試用這種方式催眠自己,但神經網路對自我欺騙顯然不買賬,狐狸還是很能清楚的認識到,她是個騙子,而且是孤兒。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下面的戰鬥已經見分曉了:儘管莫塵竭力反抗,但那抬槍的威力依舊不是他靠翻滾就能躲閃的,只有發神經的古代人才會幻想有無敵幀的躲避動作。
身披四五處傷口的莫塵退到了動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