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確定答覆後，一輛協管局的懸浮車八百里加急趕到莫塵的店門口，送來莫塵要的最新款AR眼鏡並帶他前往綁匪所在地。

帶上眼鏡，莫塵重新接入網路，綁匪的通訊馬上接通：

“喔，你命挺大啊，這都沒死，”莫塵開門見山揭露綁匪的身份，“老天不長眼吶，我當時可用的是拆遷的當量。”

“哼，明明說好放我一馬，結果反手就炸死我，你也配談道德。”被埋在老樓的駭客憤憤地說。

在炸彈爆炸的最後關頭他試圖躲進意識深潛機裡避開爆炸，但超量的炸藥還是把他連同機器炸的粉碎。

然而在機器徹底毀壞前照舊將他的意識上載進資料空間，導致駭客君的意識完整地進入了深潛，可肉體完全掉線。

一開始駭客君以為是爆炸沒有傷到他，慶幸之餘準備退出，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斷聯，深潛機的定位座標也下線了。

“難道……是機器炸壞了？”

脫離了深潛機的輔助，意識資料不再被保護，駭客君不得不剋制自己的想法，儘可能維持冷靜，否則很可能再度魂飛魄散。

“那什麼……應該沒人對你的經歷感興趣，能麻煩你說正事嗎？”

莫塵試圖跳過駭客的訴苦，畢竟他的遭遇都是咎由自取，以這種姿態存活著才是老天無眼。

駭客對此沒有意見，猛地一震校車，便有各路人馬從各個頻道里吵吵讓莫塵不要刺激綁匪情緒。

“好吧，你繼續。”莫塵嘆了口氣，活像個發現遊戲又臭又長的劇情不能跳的玩家。

總之駭客君能存活到現在靠的就兩點：一是保持自己的意識不中斷，二是克服了比現實更慢的時間流速蟄伏至今。

聽起來容易，但要保持自己的意識在數十年的體感時間裡不消散，駭客君也的確是有強大的毅力。

幾次他產生了“自己是不是該老死”的念頭，差點就此變成垃圾程式碼，可最終都被強大的復仇念頭拉了回來。

“為了能折磨你，我可是從地獄中爬回來的！”駭客君有感而發，過去幾十年的空虛之痛今天就要結束。

只要莫塵被慫恿上校車，自己就可以設法侵入他的大腦，佔領他的身體，領受本屬於他的獎勵。

呵呵，只要想到這樣的結果，被軟禁一樣的痛苦也就淡了。

“你叫什麼啊？”莫塵再次發言，嚇得旁邊的警探連忙要捂他的嘴，“沒，我問他名字！名字！”

同樣被氣到了的駭客停下準備拉動資料操縱桿的手，“卡羅爾。”

“其實也不是很重要，今天一過你就不存在了。”

卡羅爾一愣，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對方在放垃圾話：“或許，‘我’就不存在了。”

躲在資料裡的卡羅爾獰笑著，他知道莫塵囂張的原因：

這廝以為自己只要不接受神經網路改造就不會被駭入，所以有恃無恐罷了。

愚蠢的井底之蛙，你以為我會上當兩次嗎？

“喂，”卡羅爾切過通訊，用校車內的廣播和不敢出大氣的小孩子們下令，“一會兒上來人了知道怎麼辦嗎？”

“衝過去，拿這個戳他。”其中一個小男孩顫抖著答道，他的手裡有一個閃著指示燈的方盒，帶著一串鋒利的連線頭。

“知道就好，你們都是小少爺小公主，以後的日子舒服著呢，別試著耍小聰明。”

說話間莫塵所在的懸浮車已經和黃顏色的校車處於同一高度，卡羅爾稍稍減速讓對方和校車並行。

兩車的車門開啟，猛烈的風馬上吹進車廂，引得懸浮車微微抖動著，莫塵就站在這一側的門邊。

“過來吧，別把孩子們吹感冒了。”卡羅爾還顯得自己很有愛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