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三步。陳思佳面色依舊如常，這明顯不太對勁，女人沉著臉，她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東西，卻想不到陳思佳還能有什麼逃脫的辦法。

“你們要我，是為了完成所謂的人頭佛吧？”

即將到達門口的時候，陳思佳的聲音傳來，女人一下子呆住了。

她怎麼知道，人頭佛這種東西，在圈內都算是個秘密，陳思佳怎麼可能知道？

就在這一瞬間，陳思佳猛然將頭往前探了探，女人反應很快，立刻將手裡握著的匕首收回來，可就是這一瞬間，鋒利的刀刃已經劃開了下巴上陳思佳的皮肉，好在，傷口不深，也沒有劃在要害位置。

“你在找死。”女人臉色陰沉。

“殘缺品，還能成為你們要的人頭嗎？”陳思佳卻冷冷地笑了笑，伸手捂住開始淌血的傷口。

女人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沒想到，陳思佳不是為了逃跑，反而在這裡將了她一軍！偏偏她把臉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人頭佛像的原材料不能有傷口，否則也是影響效果的。

“該死。”女人罵了句，等陳思佳的傷口完全好了，起碼也要幾天時間，一想到任務失敗的結果，她捏了捏拳頭，語氣冰冷，“你就不怕我沒收回來手，讓你死在這裡？”

“和你回去也是死，但這一次，我會選擇自己怎麼死。”

傷口的痛感開始傳來，陳思佳第一次發現自己好像沒那麼怕痛。在這一瞬間，她好像理解了從樓頂一躍而下的宋暉，在死前到底在想什麼。

“呼……”女人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突然冷靜了下來，“看來，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你骨子裡還帶著點叛逆。”

“那麼，把你兩隻手卸了吧，反正只需要你的人頭在，就好了。”

女人的聲音沒什麼波動，彷彿她在說的不是兩條胳膊，而是拔兩根頭髮頭髮那麼簡單。陳思佳的眼神瞬間有些慌亂，她死死的盯著這女人，身體開始一步步後退。對方是認真的，如果自己的雙手被卸了，那結局就沒了任何變化，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女人的動作很快，她的身形又開始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移動，陳思佳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想躲——

在那一瞬間，一道人影忽然從背後撞了上來，來得突然，走道又窄，那人影蒙的時機太準了，恰好在這個瞬間擋住了女人的軌跡，而女人一下子被撞開，臉色更加難看，她的想法很簡單——

你要死，成全你。

寒光閃過，陳國偉只覺得一把鋒利的東西穿透了自己的胸口，劇烈的痛苦讓他的身體都顫抖起來，在倒下去的時候，他看見了陳思佳錯愕的眼神。

“爸——”

悲鳴在耳邊炸響，陳國偉的意識有些模糊，心情卻無比愉悅，啊……自己這個無能的父親，什麼都不會的父親，終於，終於保護住了女兒，雖然只有一次。

他倒在了地板上，女人的那一下給他帶去了致命傷。興許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陳國偉竟然坦然起來，他掙扎著握住陳思佳的手，聲音低沉，氣若游絲：“這一次，爸爸到死都會陪在你身邊。”

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幸福的笑容，自己，終於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如果思佳能活下來，就好了……

陳國偉的意識，陷入了永恆的混沌中。

女人的動作頓了頓，心情也有些複雜，她沒想到陳國偉會在這個時候撲上來，在她真的一刀殺了這個廢物男人時，心底忽然生起了一絲懊悔。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威脅了。

手中的匕首再度揚起，陳思佳跪倒在地上抱著陳國偉，根本沒有躲開的想法——

寒芒閃過，女人大駭，手上傳來的力道震得她手腕發疼，連帶匕首也摔落下去，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