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被爸媽看到,也別讓成績掉下去。”
邱風偷偷搞來了幾套文學作品,私下裡塞給了邱水。這一次,他瞞著父母給弟弟遞上了“禁果”,而也不出所料,邱水就是那個邱水,那個才華橫溢,難以望其項背的邱水。
“你哪來的錢?”邱水疑惑地翻弄著手裡的書,“哥,我記得你剛去舅家幫忙,怎麼就弄來錢了?爸媽給你的生活費可買不動這麼多書。”
邱風但笑不語,於他而言,本來談生意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更何況如今跟重生了似的,動動嘴皮子就能開啟銷路。只是這錢的大頭都交給了父母,畢竟在這裡父母的權力至上,即使開工資,也是先過給父母的,這些錢還是他當中間商賺來的差價。
邱水也沒多在意,翻開一本《城南舊事》就看了起來。這些文字比課本上的吸引力要強得多,一筆一畫都勾勒出一個時代的輪廓。看著已經沉浸在書裡的邱水,邱風臉上地笑意慢慢斂去,輕輕地後退,心裡的想法在告訴他,趁現在,告訴父母吧,告狀吧,讓他在這裡也跌落神壇,讓他在這個世界徹底背上不孝的罵名,讓他——痛苦?
邱風關上了房門,無力地靠著門板坐下來,右手用力地拽著自己的頭髮,發出低聲的嘶吼。他,不甘心,他想要毀了他,但是,不可以,那是他弟弟,是他的親人,是已經死去的親人。不管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現實,他一直活在這樣痛苦的掙扎裡,怨恨邱水的優秀和光環,謳歌邱水的叛逆與灑脫。他也想,他也想活出一個名為“邱風”的人生,但是做不到,他做不到啊!
房間裡,邱水忽然合上了書本,腦袋轉向房門的方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板,好像能看透過去,看到那個狼狽的人。
另一邊,薛禮約了唐淺,兩個人沒事閒逛,又不自覺地來到了青鳥小學的門口。明明過去不到半個月,但這半個月經歷太多,都有些物是人非的唏噓感。薛禮看著一派祥和,沐浴在溫暖陽光下的校園,不由說道:“這學校,如果能一直存在下去就好了。”
唐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薛禮自知自己沒事找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道:“那什麼,我們真的什麼都不做嗎?”
“做什麼?你也可以直接去把幕後黑手揪出來。”唐淺抬眼,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薛禮。
薛禮卻皺起眉,搖了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阿淺,你總是想追求一個最圓滿的結局,起碼在你眼裡是最圓滿的那種結局。”
唐淺頓了頓,有些異樣地看向薛禮,道:“這麼說來,你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
薛禮沉默了半晌,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苦笑道:“不像你那麼會玩,我只能說全依靠了這雙眼睛。”
這雙能辨世間善惡的眼睛,是堪稱bug一樣的存在,經上次之後,他根本不需要動腦子,也能清晰地看到“多餘的東西”,然後稍加分析,一些事情就豁然開朗了。
“那你說說看,我想追求一個什麼樣的圓滿呢?”唐淺勾起嘴角,明明是個笑容,卻很陰寒,薛禮看了都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發現自己還是太低估了唐淺,這個人的可怕,或許不亞於真正的鬼神。
深吸一口氣後,薛禮定了定神,看向唐淺,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想讓他們死。”
就算已經徵求過自己的意見,唐淺的目的從來沒有變過。他並不是為了拯救徐鳳和邱永強才特意來這意識裡走一遭,正相反,他是為了送兩人真正萬劫不復,被“惡魔”徹底作為餌料,連死者都無法化身,在東西方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容身之所。
唐淺不置可否,聳聳肩,道:“與其說我想讓他們死,不如說,我只是沒打算救他們。”
薛禮沒有辦法反駁。
這眼睛能看到屬於過去的記憶,卻沒辦法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