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騎兵退走,西北騎兵迅速收復那些被匈奴攻佔的地盤。
魯王站在原地,看著面前倒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右賢王,心裡不由多了些慶幸。
倘若沒有那白龜與龜蛇,或許由此下場就是他了。
慶幸之餘,魯王還暗暗告誡自己,日後需謹慎行事,斷然馬虎不得。
想通了這些,再看向右賢王時,他的眼裡明顯有些嫌棄。
此戰匈奴大敗,右賢王作為主將難辭其咎,更別說他如今在匈奴王庭的地位尷尬,伊邪單于巴不得除去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因為俘虜右賢王對西北沒有絲毫價值。
於是,魯王大步上前,抽出懷裡的佩劍徑直朝右賢王斬去。
“唰”
劍光閃過,人首分離。
一代刀道高手,邪鐸右賢王殞命。
隨後,魯王將部下喊來。
最艱難的戰爭已經結束,接下來是豐收的時候。
他命令諸將向西進軍,重新奪回被匈奴人搶去的疏勒和大宛。
這兩國對魯王府而言尤其重要。
疏勒地處西域要道,是魯王府背地縱深的關鍵城池,遊商往來的必經之處。
至於大宛,其國生產上好的駿馬。
魯王府對此覬覦已久,奈何大宛王不肯退讓。
如今正好攜大勝之勢完成未竟事業,徹底將西北馬種進一步改良。
魯王發號施令的時候,李常笑早已騎著馬爺離開了,全然沒有要與魯王相認的意思。
說到底,是代際差的太遠,再加上數十年素未謀面。
即便相見了,只會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徒增煩惱,豈又奈何。
當然,這只是李常笑用來說服自己的藉口。
他取來隨身攜帶的酒葫蘆,大口大口朝嘴裡灌著。
縱然心裡不願意承認,可事實正如此。
李常笑從前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嗜酒,可他現在隱約明白了。
只要喝醉了就能暫時忘卻一切,這其中就包含了歉疚和遺恨。
正因如此,所以每次醒酒都會覺得格外頭疼。
一方面是酒意使然,另一方面何嘗不是未了的塵事一股腦湧入所致。
烈日炎炎。
廣袤的沙漠,忽有陣陣雷鳴滾滾而至。
不多時,久旱的大漠再逢甘霖。
白龜有些激動地從馬背上站起來,小短腿有節奏地跳躍著。
馬爺感覺到身後那傢伙在作怪,有心想把白龜甩下去,可顧忌到李常笑也在,只得按下心頭的不爽。
這時,李常笑卻被吵醒了。
見白龜格外有精神,於是問道。
“小五,到哪了。”
聞言,白龜扭過身子,露出了背後的龜甲。
它用爪子在龜殼表面輕劃了一下。
下一秒,龜殼的紋路立即發生變化,細長的線條憑空出現,而後迅速勾勒成了山川河流的模樣。
熟悉過後,最後應在眼前的是一張輿圖。
李常笑對此見怪不怪了,他比照輿圖上的小點,確認了他們現在的位置。
是距離墨山城百餘里的一處的荒漠。
墨山城是西域山國的國度,山國人口稀少,舉國上下不足五千人。
李常笑搖搖頭,對這山國沒有什麼興趣。
他真正想見識的,是山國以東三百餘里的羅布泊。
圍繞羅布泊建立的國度,名為樓蘭。
與後世不同,這時的羅布泊“廣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減”。
哪怕縱觀整個西域,有這般規模的綠洲都不多,李常笑自然心馳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