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天裡,涿州下了新年的第一場新雪。
雖然雪不是很大,可這凜冽寒風像個瘋婆娘一樣,見到縫隙就拼命地往裡面鑽。
鄭景仁和天機子、閒雲子師徒二人早早地趕到了房山山頂,此刻正躲在山神廟裡燒火取暖。
“鄭總管,你那個大雕去哪了?”,天機子搓了搓皺皺巴巴的手指,似乎對黑毛大雕阿吉非常感興趣。
鄭景仁指著不遠處的山丘回答道:“我讓它去那邊打獵了!怎麼,天帝師您好像對阿吉很關心,不會和它之間有淵源吧?”
天機子苦笑道:“怎麼可能!這麼神奇的大雕,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把它馴服的!”
鄭景仁連忙解釋道:“這不是我馴服的,是我家娘子從小養到大的,我只是沾了她的光而已……”
還沒等天機子開口,閒雲子就搶先說道:“這樣啊!那你的娘子應該很厲害,來自哪個門派呀?”
“好像……好像是什麼古墓派!”,鄭景仁知道這種事情即便他不說,以天機子的實力也能查出來。
閒雲子聽鄭景仁說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什麼?古墓派?不是傳說中已經滅絕的門派嘛?”
“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家娘子和我說,她就是古墓派的!對了,剛才我們在大街上看到的那群灰衣人給我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他們……”
鄭景仁話說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轉頭看向一旁的天機子。
天機子也不隱瞞,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他們是太子的人,跟蹤我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鄭景仁見天機子表情嚴肅,十分好奇。
天機子嘴角一翹,盯著鄭景仁的眼睛反問道:“你不會也想要吧?”
鄭景仁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只是有些好奇……”
一旁的閒雲子看不下去了,“師父,您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何必套鄭總管的話呢!他可不是那種人!”
天機子笑罵道:“囡囡,你這個壞丫頭,還沒嫁人,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以後還得了!”
“師父,您真討厭!不理你了!”,閒雲子害羞的將臉轉了過去。
天機子見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說道:“其實他們跟蹤我,是因為皇上把他提前寫好的遺詔存到了我這裡!”
鄭景仁沒想到天機子真的告訴了他,連忙轉移話題,“咳咳……那什麼,陰陽草的方位我已經用八卦羅盤確定好了,您幫忙看下對不對?”
天機子接過鄭景仁遞來的地圖,看了一眼,便還給了他,“鄭總管,就是這裡!我當時就是在這裡找到的!“
鄭景仁收起地圖,氣質儒雅的臉上寫滿了感激,“好,黎明時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您和閒少卿待著山神廟裡等我!”
天機子一臉嚴肅地說道:“那裡雖然沒什野獸出沒,可陰陽草都長在陡峭的崖壁上,你一個人就算找到了,也不好取!讓囡囡跟你一起!”
“我……”
鄭景仁還想說什麼,閒雲子直接攔住了,“鄭總管放心,別的我不敢說,力氣還是有的!你之前應該見識過了吧?”
鄭景仁回想起早上被閒雲子單手扔出去十幾米,便不再廢話,“那就有勞閒少卿了!”
接下來,三人沒聊多久,黑毛大雕阿吉便叼著幾隻野雞飛了回來。
鄭景仁將野雞烤好之後,三人就著閒雲子帶的乾糧,簡單吃完,各自到山神廟的房間裡,生好火堆,打上地鋪睡了起來。
半夜,山神廟的上空下起了暴雪。凜冽的北風吹得屋頂咔咔響。
睡著正香的鄭景仁突然感覺到一陣沁人的香風襲來,連忙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