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很快燃燼,白傾辭成為今日五味館唯一一位解出題目的客人。
其他的食客猜測,蘭若軒裡一定有一位是博學的大儒,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算出如此複雜的題目。
申屠承暄等人走到蘭若軒,輕輕地敲了敲門,蘇卿冉聽見聲音示意丫鬟去看一眼。
“小姐,是大公子來了。”
蘇卿冉聞聲轉過頭去,看見自家哥哥蘇卿懷和三皇子正站在門口,她趕緊起身行禮道:“見過三皇子。”
白傾辭見狀,跟隨著她一同行了禮,這才第一天,就碰見了這個小世界的男主,自己的運氣實在是不好。
“無需多禮,既然在外面,大家就不要管那些繁文縟節,都放輕鬆些,坐吧。”
見三皇子發了話,白傾辭二人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上,三皇子和蘇卿懷坐到了她們的對面。
雖然這個朝代民風相對開放,未嫁人的姑娘出門無需佩戴圍帽,但雅間裡突然多出幾個人,屋內的氣氛頓時沒有方才那般輕鬆了。
“不知這位姑娘是哪個府上的,竟能算出樓下的題目。”
申屠承暄多少聽過好友埋怨過自家妹妹活潑好動,不思學習,那麼解題之人必是旁邊的這位姑娘。
燭燈光暈下,少女唇不點而紅,眉不描而翠,剛才行禮時,一身綠衣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無暇且不食煙火。
蘇卿冉怕朋友害羞剛要替她回答,白傾辭搶先一步說道:“回三皇子的話,小女是永誠侯的孫女,白傾歌。”
蘇卿冉看著自己的好友睜著眼睛說瞎話,實在不明白傾辭為何要在三皇子面前說謊。
白傾辭有自己的考量,對方的眼神中有著濃濃的興趣,她實在不想摻和到男女主之間,故而謊稱自己是白傾歌。
她們二人本就長得相似,過兩年三皇子遇見白傾歌的時候一定不會發現端倪。
況且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後,白傾辭對三皇子充滿了排斥感。她不相信白傾歌能將代孕一事做的密不透風,三皇子一定是知情的。
他之所以沒有揭穿,多是為了自己的地位考量,嫡子對於一位受寵的皇子來說非常重要,是他鞏固地位強有力的工具。
原主的記憶裡,那些夜裡三皇子曾不只一次地在她耳邊低喃:“愛妃的腰最近更細更軟了一些,讓本王實在愛不釋手……”
每每聽到這些,原主只會又羞又愧,但卻始終沒有發現話語裡的深意。
想起方才申屠承暄的問話,白傾辭淡淡道:“方才那題我並不會計算,只是小女曾在書上看見過,今日之事著實碰巧了。”
聽到她的話,申屠承暄心中稍覺可惜,但細細想來也是,那麼複雜的題就算是書院的老師也不會這麼快算出來,何況是一位還沒有及笄的姑娘。
但這也足以看出這位姑娘讀書學習涉獵廣泛,定是一名才女。只是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種抗拒和疏離。
永誠侯府,白傾歌……申屠承暄在心中默唸著。
飯後,白傾辭又陪著蘇卿冉逛了逛首飾和脂粉鋪子,快到申時才回到侯府中。
府邸寬闊而優雅,她按著記憶進門向東轉彎,穿過亭臺樓閣,池館水榭,再走了一會兒才來到三房的院落。
“我的嬌嬌怎麼才回來啊,累不累,今日女師傅授的課可能聽明白?”剛一進門白傾辭便看到了原身的母親姚氏。
姚氏自從生了白傾辭便壞了身子,只有她這一個孩子。白傾辭的父親也沒因此納妾,倆人對女兒極盡寵愛,從不在學業、女工上苛求她。
原主為了父親的仕途瞞著雙親去幫助白傾歌,等姚氏發現的時候木已成舟,無法挽回。
他們從未指望過女兒嫁入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