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女學替葉師傅準備的這間書房十分的寬敞,除了中間的花梨木大案,旁邊還擺放著好幾個書架,裡面收藏著各種古籍。
桌案旁邊的窗戶都是敞開的,忽一道幽涼的微風拂過,手邊的書頁被風吹得翻卷起來,白傾辭不由用手在書頁上輕輕按了按。
因著這個動作,她離旁邊的師傅更近了一些。
“你身上用的什麼香?”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傾辭不由回答道:“女學裡禁止濃妝更不允許女學子在身上塗香。”
白傾辭同其她閨秀一樣,入學後,每日只是簡單塗一點脂粉,並沒有什麼味道,不知他為何會如此詢問。
申屠司正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此刻覺得身邊的姑娘好像有一種特有的馨香,勾著他的血液在身體裡迅速地流動。
他不禁用左手揉著自己的頭部,黑色的髮絲隨著他的動作垂落在他的額頭上,半遮半掩住他此刻充滿慾望的雙目。
“葉師傅,你怎麼了?”
白傾辭看出他此刻極為不舒服,身體微微向前詢問著。
申屠司正額間的髮絲上漸漸沾上了汗珠,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著,他使勁拽了拽衣領,胸前的衣袍因他的動作多出了許多褶皺。
感覺他的狀態越發得不對,白傾辭猛然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傾辭……”
纏綿而繾綣的聲音迴盪在書房裡,申屠司正下意識抓住了她的衣角,在她驚異的目光中撕下了自己臉上的偽裝。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只是一瞬間,對面的人便恢復本來的樣子。
當初在佛寺中看見這張面孔時,白傾辭覺得神聖而又俊秀。
如今佛子一般的青年衣衫微亂,髮絲溼潤地貼在臉頰上,眼角微紅地注視著她。
原主曾和蘇卿冉女扮男裝,偷偷逛過桃花館,那裡有整個京城最有名氣的小倌。
零碎的記憶出現在她的腦海裡,眼前的男人此刻比那小倌還要誘惑百倍。
如果真的是小倌就好了,她還有些私房錢,當一回座上賓,享受享受一定甚是美妙。
雖然,她不若這個時代的女子保守但也不想招惹麻煩。
想到對面的人身份複雜,行為可疑,白傾辭不由歇了這份心思,將衣角從他手中拽出,淡淡地說道:
“葉師傅,你還是把臉上的東西弄回去吧,萬一一會兒有人看見就不好辦了。”
她將桌面收拾好繼續說道:“明日沒有您的課,這些作業晚些再批註也不遲,我明日再來看您。”
申屠司正緊緊注視著她的背影,只見她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間書房。
看著手裡緊握的一枚扳指,他不由搖搖頭,剛才有那麼一瞬,他甚至想用手裡的東西作為暗器,讓白傾辭留在這間屋子裡。
還好他在最後關頭剋制住了內心強烈的慾望,沒有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也不知那老頭子給他的藥裡到底都摻著什麼,讓他內心的佔有慾越發的強烈,過了好久他才壓制住心中的那份念想。
白傾辭剛走到寢室門口便看到在裡面等待的蘇卿冉,她走了進去,微笑著說道:
“還好我回來的早,要不你得一直在這裡乾坐著。”
蘇卿冉聽見聲音揚起了頭,細看了一下好友的臉不由問道:“你的臉怎麼有些紅?”
想起方才書房裡的那些畫面,白傾辭的臉色越發不自然起來,她解釋道:“可能是剛才回來走得急了些。”
“葉師傅,怎麼樣了?今天真是多虧了他出手相助。”
想起白日跑馬場上的情景,蘇卿冉內心一陣陣後怕。
“倒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葉師傅的胳膊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