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拜見陛下。”盧毓朝著武靖行禮。
“免禮。”
留下一句話,武靖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奔著盧植的臥房走去。
身後,盧毓緊緊的跟在武靖的後面。
當來到盧植臥房的瞬間,迎面就看到了一臉黯然的華佗跟搖頭嘆息的張仲景。
“二位神醫,太師如何了?”
兩人看到武靖,趕忙上前行禮。
不過直接被武靖制止了。
“回陛下,太師已經是油盡燈枯,無力迴天了。
趁著太師彌留之際,陛下還是跟太師說說話吧。”
說完這句話,兩人行了一禮,隨後便退到一旁。
然而當武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眶卻是突然一陣酸澀,一絲晶瑩出現在他的眼眶之中。
“太師”
武靖來到盧植的床榻跟前,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難聞且刺鼻的氣味。
沒錯,這就是所謂的老人味,此時盧植身上的味道更重,已經帶著一絲腐爛的味道。
若是常人聞到,只怕會被燻吐了。
可是武靖卻彷彿沒有感覺到一般,上前緊緊的抓住盧植那乾枯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手。
“靖兒麒玉我要見靖兒”
聽到盧植那喃喃自語的話,武靖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滴落在盧植的手上。
“陛下恕罪,家父已經老糊塗了,還請陛下饒恕家父冒犯之罪。” 身後的盧毓趕忙跪下請罪。
現在的武靖已經是皇帝,且年近五旬,盧植直呼武靖的小名跟他的字, 這簡直就是大不敬之罪。
武靖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跟恩師說說話。”
眾人聞言,全都行禮而後退了出去。
此時的房間內,只剩下了武靖跟盧植。
“恩師恩師?我是靖兒啊,我是麒玉,你醒醒,看看我呀”武靖帶著一絲哭腔,輕聲呼喊道
似乎是感受到了武靖的呼喚,盧植原本渾濁的眼睛頓時閃過一絲明亮。
眨了眨眼睛,盧植輕輕的將頭轉向了武靖。
“靖兒”
“恩師,是我,我是靖兒啊。”
“呵呵靖兒啊你來看為師了你送給為師的大衣為師很喜歡為師一直留著呢”
盧植伸出手,指向了一旁的某個角落。
武靖隨著盧植的手指看去,果然,在臥房的角落裡,正掛著一件老舊的裘皮大衣。
大衣略顯老舊,可是從那一塵不染干淨程度不難看出,這件大衣一直有人打理。
看到這一幕,武靖的心更是一顫。
這件大衣是當年從洛陽拜師離開的時候,他花了三萬錢買的,算算時間,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這麼多年來,武靖不知道賞賜了盧植多少寶物,光是名貴的裘皮大衣,最少有十件八件。
論名貴程度,遠遠高於這件大衣。
可是盧植卻一直將其珍藏,這一珍藏就是三十多年。
“恩師你還留著它呀都舊了” 武靖悲痛一笑說道
“是是舊了可是啊再名貴的大衣也不如它穿著舒服”
聽到盧植的話,武靖眼中的淚水更是一沉,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恩師”
“靖兒啊,扶我起來。”
忽然,盧植好像恢復了精神,眼神都清明瞭,說話也不斷斷續續了。
然而武靖見到這一幕,眼上的悲痛之色卻是更濃了。
因為他知道,盧植這是迴光返照,馬上就要離開了。
忍著悲痛,武靖將盧植扶起來坐下。
盧植看著武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