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本想用縣局定性的情況跟江子傑做彙報的,但是看到江子傑那直視人心,彷彿知道他內心想法的目光,李奎內心之中不由得一顫。
原本已經到口中的話語,瞬間改變。
“書記,這個事情是政法委柯書記家的兒子柯亦凡搞出來的,就是為了謀奪水泥廠翁總的股份。”
李奎最終還是將事情原本的真相說了出來,並且將柯亦凡曾經找過自己的事情說了一下。
“書記,您批評我吧,是我沒有及時制止,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李奎見江子傑陰沉下來的臉色,頓時心中一慌道。
雖然他沒有參與其中,但是知道情況卻預設不制止,就是一種錯誤。
他很清楚江子傑對於這種情況很難容忍的,生怕江子傑因此對他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江子傑其實對於李奎的行為是理解的,所以內心之中也沒有因此對李奎有什麼不滿。
他知道相比於政法委書記的公子,李奎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明哲保身。
沒有參與進去謀奪人家的資產,在這一點上李奎已經是很難得了。
實際上92年之後,這是一個很特殊的時期。
92年之前,大多數的官員雖然理念不同,但是還是有一些底線存在的,更多還是想要幫助人民發展起來。
92年之後,各地經濟發展起來,人心開始浮動,貪念也就隨之而起。
一些官員內心之中就有貪念之心,開始利用手中的權力為自己的家庭謀求利益。
李奎能夠忍住這慾望,沒有同流合汙,也是值得肯定的。
他剛才陰沉下的臉色,其實是對柯亦凡這種大膽的行為不滿,也是對縣公安局這樣助紂為虐的做法不滿,跟李奎的行為無關。
所以在李奎認錯請求批評的時候,江子傑也是開口說道:“李奎,你也不必自責,這其中的兩難我是能理解的。”
聽到江子傑這麼說,李奎頓時心中鬆了一口氣,聽江子傑這個意思,看來是不會怪罪自己了。
只不過他剛剛鬆了口氣,江子傑又是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是,理解歸理解。”
“你作為樟城鎮的派出所所長,面對他人對來咱們樟城鎮投資的企業家有不法的行為,就應該挺身而出去制止,不然的話,你怎麼面對人民的信賴?”
見李奎想要解釋什麼,江子傑擺擺手道:“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是害怕柯亦凡身後的存在,怕影響你的仕途。”
“但是你要知道,只要你堅持的事情是對的,那就算是縣公安局局長,是縣政法委書記的兒子又怎麼樣?”
“你完全可以來找我處理嘛,我處理不了,可以找縣委的張書記。”
“縣委張書記再處理不了,咱們就去市裡找市委領導。”
“要知道市委郭市長還有胡部長以及市委沈書記,對於咱們樟城鎮都是關心重視得很,他們也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行為發生的。”
知道李奎在擔心什麼,江子傑說著便將身後的存在搬了出來,讓李奎吃個定心丸,不至於再擔心什麼縣政法委書記的威勢。
對於江子傑說的,李奎哪裡不懂。
他自然知道江子傑背後有哪些人在護持著,知道江子傑不怕縣政法委書記柯西洛以及他背後的存在。
但是他的思想畢竟還是比較保守的,講究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為了一介商人,去得罪一個副處級的領導,他個人覺得還是不值當的。
只不過不認同歸不認同,江子傑已經這麼說了,李奎還是要做出一個表態出來的。
李奎連忙保證道:“書記,您放心,我明白了,接下來的工作之中,我一定會以人民的利益為己任,絕對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