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房的人姓佟,祖上是正兒八經食皇糧的旗人,闊綽時候整天提籠吊鳥,喝茶聽曲。
後來家道中落,淪為了夜香郎,每天負責附近幾個衚衕的挑糞工作,他家祖傳的這套四合院坐北朝南,地段不錯,雕樑畫棟。
“喏,這是房契,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的話咱們就到街道辦登記造冊吧。”
朱愛民有些新奇的接過房契看了眼,這東西其實是跟土地房產所有證是一回事,只不過有些年份,到處都是蟲蛀溼斑。
將這份房契鄭重收好,倆人來到街道辦便開始走流程,由於裡面有關係,所以辦起事來沒有拖泥帶水。
很快這間始建於咸豐年間的四合院便成了朱家的房產,再找幾個木匠打套傢俱便能拎包入住。
“叮,宿主圓滿完成購置房產任務。”
“獲得獎勵親密度10點增加道具,五三年新版貨幣六百元。”
“親密度增加道具只可對與宿主產生羈絆關係的人使用,此關係包括鄰居、同事、愛人、朋友。”
朱愛民邊哼著小曲,邊默默的開啟了秦淮茹的面板。
沒有猶豫,果斷將道具用掉,面板上的資料也瞬間來到100點滿親密度,死忠狀態。
“乖乖,前世看電視劇的時候,賈東旭工傷死那麼多年了,秦淮茹還毫無怨言的為他養家,自己這滿親密度,豈不是……”
想到這裡,朱愛民心情更加愉悅,但看著手裡突然冒出來的一沓沉甸甸的紅五元,心裡卻鬱悶起來。
這都接連完成兩個任務了,還沒有刷出隨身空間,以致自己幹些啥事都得遮遮掩掩的,心裡怪不暢快。
幸虧朱李氏忙著嘮嗑沒注意,這才讓朱愛民有驚無險的把這沓錢塞進自己袖筒裡。
與此同時,京城附近不遠處的一處村寨。
從牛車上下來,媒婆李還沒顧得上歇腳喝水,便風塵僕僕的再次來到了秦家老屋,和秦母一見面便大倒苦水,埋怨的說道。
“大姐你看這鬧的是啥事,面都見了飯也吃了,咋能說走就走呢,這不是故意坑妹妹我嗎?砸了我這招牌是小,壞了名聲是大。”
秦母這個時候正蹲在門口掰玉米棒子,都是些去年夏天窖的老玉米,耐餓是耐餓,但啃起來梆梆硬,牙都能崩折。
抬眼瞧見是媒婆李,也沒起身,表情十分冷漠的問了句:“大妹子,我也想跟你聊聊,你看你找的是些啥人家,這還沒談妥呢,飯桌上給誰抽臉子呢?”
這話是說昨天中午吃飯,賈張氏嘲諷秦淮茹吃肉的事。
提到這茬,媒婆李就知道要歇菜。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賈張氏是啥人?
那種自私自利,對別人慳吝,對自己縱容的勁,誰瞅著都難受。
但誰讓自己端的是媒婆這碗呢,只能陪著笑臉說道:“誤會都是誤會,東旭人挺不錯的,對咱家淮茹很是上心,說什麼,非她不娶!”
“這話說的倒像是句人話,不就是個學徒工,我閨女雖說是農村人,但到家裡提親的人連門檻都能踏破,還愁找不到好歸宿?”
秦母表情這才稍微緩和些,打算讓媒婆李進屋,孰能料到,剛起身房間便傳來秦淮茹的聲音。
“非我不娶?這話說的,好像誰願意嫁給他一樣,我不嫁,李嬸你回去吧。”
雖說現在還沒有成立合作社,也沒有公社,出多少汗水就能打多少糧食,自負盈虧,但這年代沒肥料,也沒好的糧種。
農民生活依舊很糟糕,秦家在村落裡條件還算稍微好點,一個女兒倆弟弟,可房間裡依舊能夠用赤貧如洗來形容。
唯一看起來比較值錢的,可能還是窗戶上貼的年畫紙,貼的是白白胖胖的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