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笑的怪滲人了,我起來起來還不成嗎。”
許大茂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這時候哪還有繼續睡懶覺的心思,趕緊趿拉上布鞋,披上衣服一番洗漱。
“哼!讓你平時多讀書看報,你非擱那耳朵塞驢毛,真以為婁半城不想找門當戶對的?他那是不敢,想來也是,臭老九出身不找些出身成份好的,往後指不定出么蛾子呢。”
許富貴訓斥了一番許大茂之後,忍著肉痛,從房間上了鎖的抽屜裡掏出了一瓶汾酒,又弄了些早年辛苦得來,自己都不捨得喝的上品碧螺春,剛準備讓許大茂拿著去孝敬婁半城。
但是細想了一下,又把東西收回,在許大茂詫異的目光中,慢悠悠說:“前些天你到周邊公社去放電影,不是有野蘑菇,小山椒之類的,還有一些燻幹臘肉,把那些東西掂起來送到婁家去。”
“爸,這能成嗎,人家婁半城能看得上這點土特產,我看你還是把那瓶好酒和碧螺春給我吧,說不準人家不會趕我出門。”
許大茂苦著臉,覺得許富貴未免有些太小氣,好東西掏都掏出來了,居然還拿回去。
“你懂什麼?見人下菜碟兒,人家婁半城什麼山珍海味,佳餚美食沒嘗過,別說是這明後碧螺春了,就算是上好的明前茶,人家漱口都嫌髒。”
許富貴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著兒子,最後一本正經的說:“這大門大戶的嘴都叼,說不準偏偏就好土特產這一口,再說你拿著土特產去拜見,不是顯得你老實本分,再加上你媽和你大姐在婁家做了那麼多年的工,說不準婁半城還看對眼了呢。”
“嘿,不是我說,爹,你說的還真對,這要是擱水泊梁山,哪還有吳用的事兒呀,宋江都得拜你為軍師。”
一番解釋之後,許大茂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覺得姜不愧還是老的辣,這點小細節都能拿捏得住。
“你小子甭貧嘴,麻溜的吃完趕緊走,省得被人捷足先登。”
許富貴聽到兒子的誇獎,也是有些飄飄然,四合院裡這個老狐狸,那個老狐狸,哪個不都曾經喝過自己的洗腳水?
當然這是一些陳年舊事,暫且不表。
等朱愛民買完早點回來的時候,恰巧碰到許大茂和許彩英行色匆匆的掂著些包裹出門,許彩英還想跟朱愛民打個招呼,卻見許大茂一副怒目圓睜的模樣,只得作罷。
朱愛民有些不明所以,看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回屋之後,秦淮茹已經忙著下廚做飯了,見朱愛民手裡掂了那麼多早點,有些不好意思道:“呀,相公出去買早點了呀,我還以為晨練散心了呢,這下倒好,做的蒸麵條吃不下了。”
“蒸麵條?”
朱愛民往前瞅了一眼,竟有些感動,昨天晚上親熱一番後,他隨口一說,想吃蒸麵條,沒想到秦淮茹居然第二天一清早就開始做,趕忙說:“不打緊,一頓飯而已,再說你相公我胃口可大著呢?”
“有多大?”
“一口能把你吃下去的那種。”
夫妻倆一頓恩愛之後,秦淮茹吃完早餐便去軋鋼廠趕班去了,她現在在車間裡面,作用可是不容忽視,不少車間裡面的難題,都得她出面解決。
而朱愛民罕見的把碗刷了之後,收好竹竿,水桶,以及一些糠殼打的窩子,悠哉悠哉的,準備到北海公園釣魚去。
這年頭正經人釣魚,除了閻埠貴之外,誰去護城河呀?
不嫌麻煩的話,陶然亭、北海公園、積水潭、筒子湖、什剎海,或者是郊外的野河湖泊都是釣魚的好去處,風景秀麗不說魚還乾淨。
像北海公園,出門搭上公交車幾站就到,方便又快捷,只是可惜北海公園的魚都被釣精了,釣成了翹嘴兒,光吃食不咬鉤,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