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對於這頓午飯,秦山吃的很是盡興,臨走前還不忘拍著胸脯保證道:“大侄子,明天保管不會給你丟人,誰要是敢跌面整么蛾子,準收拾的他連上炕都費勁!”
有了秦山這句話做背書,朱愛民心裡踏實不少,跟著寒暄幾句之後。
便悠閒地到秦家和秦父繼續商量擴大豬圈,養豬創收的詳細事情。
按照朱愛民的設想,現在五三年,離吃大鍋飯還有挺長一段時間,趁著這個時間點在秦家村搞養殖的話,算是個不錯的主意。
至少以後吃豬肉,不用再往菜市場跑了。
秦父雖然喝的有些醉意,但頭腦還活絡靈敏,把養豬可能遇到的難題一一提了出來。
搭建豬圈,割豬草、餵豬用的粗糠苞米、以及最重要的死亡率,這些問題都需要考量。
商量完具體措施之後,已經到了三點左右,朱愛民還等著趕回去佈置席面會場。
起身到堂屋準備招呼秦淮茹回家,卻看見自己這個媳婦正掂著袋子瘋狂掃蕩。
小山椒,醃臘腸、曬好的蘿蔔乾、鹹菜,野蘑菇塞得鼓鼓囊囊,甚至連下蛋的母雞都被綁在三輪車後椅上咯咯的雞叫。
“淮茹呀,蘑菇臘肉啥的你拿走沒事,這雞可不興拿呀,養了兩年半,還指望著用下的蛋趕廟會換些鹽呢。”
秦母望著高高興興的秦淮茹,嘴角一陣苦澀,這叫什麼事呀?
人家女子回孃家都是從夫家掂東西孝敬父母,自己這個女兒倒好,胳膊肘往外拐,還沒正式過門呢,連自家下蛋的母雞都裝走。
“娘,你別小氣呀,愛民哥身體不好,喝點雞湯滋補身體重要,養兩年多燉湯正合適,時間再長點的話,肉都柴了。”
秦淮茹不為所動,繼續搜尋著視線裡所有值錢的東西。
這次回孃家瓜果糕點,再加上茅臺酒和雪花膏之類的東西,可是花了不少錢。
秦淮茹別提多心疼了,不趁著這個機會多補點血,那她連覺都睡不好。
眼瞅著秦淮茹把一雙剛縫好的千層底布鞋塞到揹包裡,秦母連忙上前阻攔。
“那啥,淮茹呀,給你爹留點吧,你爹的鞋都爛窟窿眼了,還是把鞋留給你爹穿吧。”
這話沒造假,秦父那雙布釘綴補釘的鞋,爛得不成樣子,趿拉在腳上像雙拖鞋。
朱愛民也咳嗽了幾聲:“淮茹,咱爹明天還進城,差不多得了,別讓娘為難。”
聽朱愛民這樣說,秦淮茹轉念一想,她爹明天進城要是穿雙破鞋的話,肯定會給愛民哥跌面。
所以也沒再繼續堅持,把新納好的布鞋放回原處,出門去逮牆角養的兔子去了。
“這……”
望著興致勃勃大肆收刮的秦淮茹,再瞥一眼眼角似乎有淚花閃爍的丈母孃。
朱愛民多少也有些無奈,娶秦淮茹簡直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一刻鐘過後,朱愛民騎著三輪車和秦淮茹與秦家村眾人告別。
這個時候農村風氣還是很淳樸的,大家彼此團結互助,雖然可能會因為一些雞零狗碎的事情引起爭執吵鬧。
但絕大多數情況下,村民還是一條心的,有點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望著成群結隊來送自己的村民和親戚朋友,秦淮茹眼角泛起淚花揮手告別。
“爹,娘,鄉親們,我以後一定會經常回來的。”
秦父感動的熱淚盈眶,啞著嗓子說道:“閨女呀,一定要伺候好我姑爺,身體不好要多養著,別整天惹事讓婆家嫌棄。”
秦母望著三輪車鼓鼓囊囊的包袱,以及啼鳴的公雞和下蛋母雞,眼角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閨女呀,下次回來提前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