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夏天，夜間的溫度卻是不高，加上樓頂的高風，披著外套的幕落寒居然感覺到一絲涼意。

夜晚的酒店樓頂閃著微黃燈光，平靜水面隨風蕩起一層層波紋，夜深人靜，注視著粼粼水光，不免讓人無端的想起許多遺忘的往事。

“站在那裡發呆幹嘛？過來陪我喝一點。”

熟悉的女聲勾回了幕落寒的魂，強忍住逃跑的衝動，幕落寒硬著頭皮走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外套脫了下來，蓋住了她裸露在外的雙肩：

“大晚上的，一個人上來吹風呀？”

他瞄了一眼唐翩鴻手中的罐裝啤酒，儘可能的讓自己語氣自然些：“還喝冰啤酒，我今天要不來，你遲早得打噴嚏。”

“只是想到了許多事，有點睡不著，就上來一個人靜一靜。”

唐翩鴻緊了緊身上的外套，似乎在感受上面殘留的體溫，見他沒有反駁，唐翩鴻嘴角的笑意更盛。

“阿瓜呢？”

“阿瓜跟七仔出去玩了，今晚不回來。”

“哦，這樣。”

話言至此，兩人就此沉默，靠著欄杆，整個樓頂只剩微微風吟。

過了不知多久，幕落寒目視前方絢麗華美的燈光夜景，若無其事的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們早就知道了。”

唐翩鴻的回答很是出人意料，她笑著，若花盛開，讓人不自覺心情舒暢：

“剛搬來那會兒你天天做噩夢，聽七仔說，你一做噩夢，就一直說瀟瀟、徐哥、潘子之類的夢話，把他吵的睡不著，就坐在床頭聽你講夢話，後來請教了相關人士，那個人認為這三個名字剛好能對應盛世的程瀟瀟，徐盛和潘子，再加上你強到不可思議的遊戲技術，我們心中大概就有猜測了。”

“而且你的談吐，遊戲理解都不像是普通人，之前沒想到你是幕落寒，只是覺得有點面熟，一旦有了那方面的猜想，再把你以前的照片拿出來對比一下，我們就知道了。”

“那你們幹嘛不拆穿我？”

“拆穿你幹嘛？萬一你惱羞成怒，跑掉了怎麼辦。”

她看著幕落寒，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裡面蘊著促狹的笑意：“聽七仔說，最多的一晚上，你喊了程瀟瀟172次，徐盛103次，潘子66次，是不是真的啊——？”

其實有句話唐翩鴻沒說，在幕落寒赤寂嶺大殺四方後昏迷的那天裡，他一共呢喃了程瀟瀟221次，徐盛159次，唐翩鴻80次，宮心雅54次。

“呃。”

幕落寒頓時大為臉紅，支支吾吾道：“我，我當時都睡著了，哪還記得住這麼多。”

“咯咯咯~”

見他出糗，眉眼彎彎，唐翩鴻笑的更開心了。

“能不能矜持一點？”幕落寒不得不提醒她道：“唐女士，你現在笑的就像一隻偷到小雞仔的狐狸。”

不同於宮心雅小鳥依人般的羞澀，唐翩鴻狡黠道：“哦？所以你就是被我偷到手的小雞仔嗎？”

幕落寒頓時語塞：“我——”

“咯咯咯咯~”

在唐翩鴻的攻勢下，幕落寒敗下陣來，任由她笑個不停。

“鳥哥和阿雅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鳥哥是有次看到你的藍色護腕，自己猜出來的，天天在遊戲裡指點江山，他早就懷疑你是某個隱姓埋名的高手了！”

“至於阿雅，我們沒跟她講。”唐翩鴻抿了抿嘴唇，話語中帶著某些奇怪的味道：“她也一般不主動跟我們交流，這個小迷糊可能單純是被你吸引了吧。”

“不會吧，阿雅和我在一起練級的時候，話還挺多的。”

“那是跟你在一起練級的時候！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