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青硯曬得跟化了的小布丁似的跑回來的時候,入眼的就是在遮陽篷底下跟拍情侶海報似的倆人。
他恨不得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為什麼周堇白追個人,受苦受累的全是他啊!
他早上出門前好頓打扮,結果被周堇白這麼一指使,形象全無!
唯一給他遮羞的鴨舌帽也被搶走了!
奇恥大辱啊!!
吳青硯跟死了三天的怨鬼一樣飄到了寧琥和周堇白身邊。
他忙不迭的把手裡的藥拋進了周堇白的懷裡。
“給你給你,買來了啊,趕緊給寧琥抹上。”
吳青硯癱在寧琥身邊的座位,一手搭在寧琥背後的椅背上,一手揪著自己的衣領忽扇。
寧琥聽到吳青硯的聲音後,便把臉上的帽子給掀了下去。
說實話,他腳上的這點小摩擦,不走路的話,還真沒什麼疼痛感。
相較於那處傷口,更讓寧琥在意的是被剝奪了視覺的那段時間。
當眼前只剩下黑暗時,其他的感官就變的更加敏銳。
鋪灑在身上的暖暖陽光,忽遠忽近隨風沙沙作響的樹葉…
這一切讓寧琥覺的自己彷彿置身在童年某一個普通的午後。
躺在田間的樹下,睡著一個醒來後依舊悠閒的午覺。
唯獨一點像盜夢空間裡的陀螺一般,幫他區分著現實與夢境。
那就是他童年不曾出現過的海洋調的香水味道。
但那縷香水味道並不會和寧琥人生中最快樂的那段回憶違和,反而會讓他更加安心。
寧琥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覺得有周堇白在自己身邊,他會安心。
但事實就是如此。
彷彿周堇白就像條軌道,雖然他這趟列車總是頻頻故障,但只要在這條鐵路上,他就永遠能夠順利的前行。
直到吳青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寧琥的思緒才被打斷。
他看著已經被累的風流富少的形象蕩然無存的吳青硯,有些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寧琥覺得吳青硯“素顏”狀態下屬實不如周堇白。
原來主角就是主角團,炮灰團就是炮灰團。
他見過周堇白熊貓眼,落湯雞,以及骨裂大禮包的所有醜態,但確實要比被熱的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吳青硯要帥上一些。
吳青硯聽到寧琥的無情嘲笑,有些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說道:“你還笑!你知道從體育場到醫務室多遠嘛!合著你倆在這歲月靜好的,我就活該累死唄?”
寧琥抿嘴憋住笑,安慰般的拍了拍吳青硯的肩膀。
“別太敏感,我就是...開心就想笑啊。”
寧琥這句剽竊來的臺詞一出口,周堇白也有些忍不住了,於是兩人幾乎同一時間笑出了聲音。
吳青硯看著自己一個仰頭哈哈大笑,一個低頭偷笑的兩位損友,氣的恨不得立馬給他倆鎖死。
這兩人沒一個好玩意!
趕緊鎖死!
別出來禍害別人了!
“祝你倆天天開心好吧?我打球去了,球都比你倆講義氣。”
吳青硯說完就兩手撐著膝蓋起身,朝著場上喊了一聲,便跑了下去。
周堇白和寧琥笑夠了,他們才幹起正事。
周堇白從袋子裡掏出棉籤和碘伏,行雲流水的動作,再配上週堇白一絲不苟的表情,讓寧琥差點以為他那反派室友是個正經大夫了。
周堇白一隻手抓住了寧琥的小腿,一手拿著兩根沾了碘伏的棉籤朝著寧琥的傷口探去。
雖然寧琥知道碘伏不怎麼疼,但他還是呲牙咧嘴的往後面躲。
周堇白感覺到他的動作後,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