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昌海的手掌心現在還發麻呢。
他暗中揉了揉自己的掌心,一邊順勢起身,一邊還碎碎叨叨的埋怨。
“付春霞你就慣吧!你看你兒子都被慣成什麼樣了!和他爹說話還大小聲,將來還不得動手打親爹?”
吳青硯剛才鼓起的全部勇氣,在他媽媽拉住他的一瞬間就洩了乾淨。
他該怎麼說?
他到底該怎麼做?
為什麼今天他怎麼做都是錯的?
吳青硯愣愣的立在原地,茫然的連下一秒他該是吸氣還是呼氣都沒有信心。
面對吳昌海的嘮叨,付春霞敷衍的說了幾句“是是是”。
又抱怨著說“說的好像你沒管著似的,兒子這車不就你給換的嘛。”
她看著半天不張嘴服軟的吳青硯,輕輕推搡了他幾下。
小聲囑咐:“兒子,跟你爸服個軟兒。”
付春霞看著自己兒子臉上的傷口,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她踮腳湊近看了看,隨後嘀咕道:“哎呦,你說你爸也真是的,一會媽給你上點藥。”
一切都好像和吳青硯記憶裡的一樣。
這不是吳青硯第一次被專權的吳昌海打罵,這也不是第一次他滿含委屈的向父親低頭道歉。
吳青硯的嘴唇動了兩下,道歉示弱的話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然而下一秒吳昌海又唸叨道:“人家都說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人家老周家的周堇白,你瞅瞅人家,明明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念一樣的學校,找一樣的老師,人家就回回是全校第一,你看看吳青硯哪次考第一了!”
吳青硯的脖頸青筋跳動了幾下。
他將手中的鑰匙重新放回在桌面上,這次他十分平靜。
吳青硯抿了抿唇,對著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的父母,說道:“你們要是不想讓小樂變成我這麼叛逆,就別再在小樂面前吵架了。”
說完,吳青硯就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兜裡,擺出一副混不吝的姿態揚長而去。
等吳昌海反應過來這是兒子在鬧離家出走,他立馬氣的跳腳。
追了幾步後,朝著門口罵道:“你能耐啊!吳青硯!有本事就再別花老子一分錢!!”
付春霞趕緊攔住了吳昌海。
推著他後背,催促他上樓。
“哎呀,別吵吵了,還嫌不夠糟心是不是?趕緊上樓睡覺吧,你說你動手打兒子幹嘛,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能像小時候一樣嗎?”
“你少攪渾水!付春霞,你看我還能不能讓這小子花我一分錢就完事了,不出三天,我保準他賤了吧唧的回來和我道歉!”
付春霞“啊”了幾聲。
“行行行,你最牛,你一家之主,你別墨嘰了,趕緊上樓睡覺。”
“一會你給我打盆洗腳水,今天去看個場地,走的我腳都累”\\\"吳昌海抱怨道。
付春霞聞言應了一聲,隨後問道:“那你那膝蓋的老毛病犯沒犯啊?用不用我明天再去給你開兩貼膏藥?”
屋子裡的吳昌海和付春霞顯然又成了一對兒標準的老夫老妻。
而“叛逆”離家出走的吳青硯,被零下二十多度的室外凍的打了個冷顫兒。
他停留在家門口那輛無法啟動的帕拉梅拉麵前思考了三秒,最後果斷拿出手機撥通了周堇白的電話。
周堇白和寧琥特意沒敢睡覺,就等著這通不知道會不會打過來的電話呢,
憑周堇白對吳青硯這人的瞭解,事態發展到最後,很有可能是,他要去某個酒吧門口扛人。
“喂?”
因為周堇白的預料和寧琥的擔心,電話幾乎是被秒接。
“嘿嘿。”吳青硯傻樂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