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自己老婆的膀胱健康,周堇白破天荒的先行結束通話了和老婆的通話。
他坐在原位緩了一會,才低頭摁亮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周堇白無意識的舒了口氣,才起身走向自己的衣帽間,打算選一身沒有那麼休閒的衣服。
在家裡不同於在寧琥的那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在那個蝸居的小家,周堇白可以穿著尺碼不對的衛衣,也可以套著不屬於一套的睡衣。
每個清晨都可以頂著一頭睡的亂糟糟的黑髮,靠坐在床上,一會看看寧琥的睡顏,一會望望窗外的街景。
但在這個豪華的別墅裡,他必須精緻的像花園裡被精心修剪過的花兒一樣。
任何一個枝葉都不應在計劃之外。
倒不是周堇白的父母有多麼嚴苛,用多麼不人道的辦法教育孩子。
而是將自己的孩子也當做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一樣對待的模式,那份無意間流露出的疏遠與冷漠,才是周堇白成長至此的根源。
無法把家當作溫暖港灣的拘緊不安,和自尊極強的個性下,周堇白迫使自己在父母面前的言行一定要完美。
雖然他的父母根本就不在意。
周堇白的父母對於他的最殘忍的就在於,真正的無視。
周堇白在某種程度上是完全可以肆意生長的。
因為沒人在乎他某種程度上的“叛逆”。
他的考試成績從第一掉落到倒數第一,周堇白的父親從代開家長會的秘書口中聽到這個訊息後,也只會把成績單隨意的扔在辦公桌的角落。
然後對秘書說:“把他現在的補習老師換了吧,順便準備一下出國留學的手續。”
那是周堇白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失敗告終的“叛逆”。
之後他就變得更加“順從”。
叛逆不是既定的叛逆,順從也不是大眾意義的順從,自由更是頗具歧義的自由。
愛和親情更是一場子虛烏有。
周堇白挑選了衣櫃裡被搭配好的一套休閒西裝。
淡藍色的西褲很符合他這個年紀,淡化了很多西裝成熟的特性。
不僅符合周堇白的年紀,甚至和這個冬日主題都十分搭配。
立領的白色襯衫適當的解開了幾顆紐扣,照比傳統西裝,這種款式更好的拉長了周堇白的肩頸線條,微微露出的鎖骨還透露著些許成年男人的魅力。
換好衣服的周堇白又不放心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確保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他才下樓去迎接自己的父母。
不過因為和寧琥打電話耽誤了一點時間,他並沒有在大廳看見自己的父母。
最後還是根據保姆的指引,周堇白才在茶室找到了自己的父親。
外面天寒,周昱到家之後便讓保姆煮了些茶,他換好衣服就來到茶室小坐了。
周昱極少回家,在周堇白上小學時候,他的住處就改為了離公司更近的住處。
現在人到中年,就算偶爾會到別墅住,也早就和愛人分開了房間。
他待在茶室的時間,甚至比待在臥室的時間還要久。
“爸。”周堇白走到茶室門口,輕輕叩了兩下門板,極短促的喚了一聲。
周昱端起茶杯的動作一時僵在半空。
他抬頭望向周堇白的方向。
在看見自己許久未見面的兒子後,周昱微微一笑。
他揚了一下下巴,示意周堇白坐到自己的對面。
周堇白也心領神會的邁著穩健的步子,快速走到自己應該坐的位置上。
落座後,他的頭微微低垂著,保持著謙卑的姿態。
周昱輕輕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麵,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