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

黑羊驀然發出一聲咩喊，兩隻黑窟眼眶注視著賀莉和黑貓，胸膛起伏的愈發劇烈起來，極為貪婪的望著她們。

兩隻墮神！

同賀莉稱呼祂們為邪神一般，黑羊的群體稱呼同類叛徒為墮落的神。

而這些背棄至高神明信仰，選擇與原初世界的人類和諧共處的神明，在黑羊眼底就是叛徒、是故鄉的毀滅者。

“呵呵呵……小老鼠，你們想要從這裡過去，就不問問它的主人？”

黑羊發出一陣陣怪笑，而在這時站在祂對面的賀莉和黑貓，彷彿遇到天敵般急速後退，渾身顯現出自身神性。

但顯然，兩者的差距過大，她們面對更高層次的黑羊，那一點點神性在對方的汙染下，幾乎下一刻就會被同化。

黑羊緩步走向賀莉和黑貓，頗為優雅的看著他的‘戰利品’，在他眼底，兩位弱神尤其案板上的食物，而祂則是正要進食的紳士，是那麼的從容不迫……

只是……

祂疑惑的左右四顧，賀莉和黑貓的反應很奇怪，在遇到自己之後，並未第一時間選擇逃逸、或爆發神性壁壘，而是選擇急速後退，這種行為很是反常……

周圍沒有其它墮神啊？

“祂是三尊至高神之一黑山羊維爾瑟納思的直系血脈、我所知祂的規則是不能直呼名字和產生慾望，要注意。”

黑羊愈發詫異，注視著賀莉側頭跟身邊的虛影講話，而那裡……祂並未感知到任何神性，甚至生物跡象沒都有……

“狡猾。”

隨即想到一些有趣的事，黑羊覺得賀莉很聰明，居然還跟祂演戲。

以祂目前的神格層次，神性規則處於至高神之下，頂級的那一批神明。

祂無法感應到的存在，除了至高，那就只有那些跟他同層次的神明……

然而，祂們各自劃分割槽域，那些神只絕不敢輕視黑山羊定下的規則，冒然出現在自己的區域，這可都是常識。

“你在和誰說話？”

黑羊扶額微笑，居高臨下俯視著矮如螻蟻的賀莉，兩隻連規矩都不知道弱小神只今晚註定會成為自己的夜宵。

“不要和祂對話，一旦和祂對話就會開啟連結，顯露慾望，無視祂……”

“喵嗚~”

居然還在演戲？

黑羊饒有興趣，確實如此，祂的絕大部分規則都被公示，那又如何？黑山羊的神性規則舉世皆知，但此時……祂根本不需要規則，兩隻神只實在太弱了。

兩隻小丑？

黑羊微笑著注視她們，其身後則升起棉花狀的虛影，逐漸升騰，覆蓋小鎮和天空的紅眼，覆蓋整個地域，棉花狀虛影內觸鬚翻湧，如同蛇窩，浮現一張張畸變的骷顱山羊頭顱，此時此刻，祂的真身已然迫不及待，口水橫流，極為渴求將兩隻神只融入自身臃腫的軀體之內。

祂的目光落在黑貓身上，最後挪到賀莉的身上，稍顯停留，逐漸感知到那一股濃郁的生命氣息，頓感興趣：

“你是生命之神的直系？”

隨即不等賀莉開口，也明白對方絕不會輕易與自己對話，祂感嘆道：

“那位至高神的身軀……在亞斯山脈被其它至高分割，我很幸運，從偉大的黑山羊母親那裡獲得一塊祂的血肉，生命的味道真美妙啊，我很懷念……”

黑羊伸出細長如蛇的舌頭，露出一臉陶醉的神情，似乎在回味，而後稍稍收斂身後蠕動的虛影，突然溫和道：

“既然這樣……你若是將神性原封不動的交出來，我就放過你們如何？你若是拒絕，我就只好將你們生吞了……”

說話的同時，黑羊詭笑著緩緩走向後退的賀莉，兩者距離不斷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