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配料我已經調配好了,不過師父可以根據自己口味來微調,那我走了。”
琉璃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向師父說這句話,第幾次踏出房門了。
就像是前幾次一樣,她向師父道別,去鎮裡的鐵匠鋪購置磨刀石。
但磨刀石什麼的,已經被琉璃安排在了之後,她的首要目的是去嘗試殺死那個法師。
就像是之前一樣,師父點了點頭。
但這一次,安琪爾沒有回應她“路上小心”。
不過早已經被仇恨和衝動支配了頭腦的琉璃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變動。
待琉璃離開後,安琪爾默默的將斗篷披在身上,並戴上了面具和斗笠,將黑刀掛在腰間,跟在了琉璃的後面。
琉璃全然不知道身後多了一條尾隨著的小尾巴。
她的大腦已經完全被仇恨支配,但又冷靜到了極致,每每想到慘死於法師之手的家人,她就難以維持那份正常。
自己有著無數次機會,自己是不死不滅之人……琉璃覺得自己已經適應了死亡。
生命在其眼裡的重量正在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死去和時間回溯而流逝。
這是安琪爾不樂意看到的。
———
藏於的每個夜晚都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一切都要從自己仰慕的一個大元素使說起,爆裂法術乃是高階法術,藏於為了習得這種流派的法術,給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元素使榴火當了幾年的狗。
他將尊嚴什麼的都捨棄一空,阿諛奉承,花了幾年的時間才成為了榴火所信任的小弟。
但這該死的傢伙仍然不肯教自己爆裂法術,每次都以“你的天賦和現今的素質都不足以支撐你學習爆裂法術”為由而推脫拒絕。
某次皇城來了個大人物與榴火交談,他們邊喝酒邊聊天,藏於偷聽了他們的話,一時怒火中燒。
榴火說,前些時間自己碰到了一個很討喜的小女孩,覺得頗為有緣,為她一家做了法術資質的測試。
“她和她的弟弟都很有天賦,性格也不錯……我打算等辦完皇上下達的任務後收他們為徒。”
“你終於打算收徒了?”
“……我老啦仁兄,又是無妻無子,再不找人繼承自己的衣缽,這祖上傳承的法術就斷了,我也顧不得別的什麼了,平民就平民吧。”
藏於沒有再聽後續的話,他滿腦子都是那個所謂的女孩。
憑什麼?自己舔了那麼多年,卑微的像條野狗都沒有得到榴火這老東西的法術,憑什麼一個賤民就能如此輕易的得到?
嫉妒,然後憎恨。
他調查出了榴火所指的到底是哪些人。
他將自己的兩個走狗派去謀殺,自己得不到,憑什麼這個賤民配得到?
但是兩人再也沒有回來。
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每天都被這件事情折磨著身心……藏於不在乎自己的兩條走狗是死是活,他在乎的是為什麼他們沒回來,是叛逃了?還是被殺了?被誰?
以及,他們到底成沒成功。
若是榴火收下了女孩為徒,那麼自己幾年來的努力有何意義?自己今後怕是也再無可能習得元素法術。
運氣彷彿是在眷顧自己,藏於在潛龍鎮遇到了那個女孩……畢竟她的長相已經被他牢記於心。
“殺了。”
女孩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藏於怒火中燒。開什麼玩笑,就算兩人再廢物,那也是法師!
———
琉璃側身躲過一道法力脈衝,然後彷彿能夠預知未來一般的向下蹲伏,躲過了橫向的風刃斬擊。
“接下來……是兩枚火球和冰錐。”她心裡默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