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終焉是不存在的世界線?
祂來自哪裡?是第一次入夢的那個偶然?還是另一個平行的時空?
不,祂是不存在的,是因果的流動之中早已註定的不存在。
祂誕生自以“系統並未存在”這個因果為前提構建的世界線。
而這個世界線……是因為什麼才被定性為“不可能存在”?
因為這個因果是矛盾和錯誤的,沒有系統,便不會出現名為安琪爾的個體,因此這個世界線不成立,是不存在的假想世界線。
但這只是表層的原因。
終焉之所以是不存在的存在,歸根結底是因為命運。
祂存在所依靠的因果是命中註定的不可能。祂僅僅只是一個如果。
而成為超越命運的存在,便是安琪爾的命運,這份超越命運的特殊,本身亦是一種命中註定。
讓終焉真正存在也好,聯通現世與“未來”也好,甚至扭轉那早已被註定的結局也好……它們都是這份註定的特殊所帶來的註定發生的奇蹟。
“但是......唔......命運為何讓你......來這裡呢?”
終焉困惑的捂著小腦袋思索著,她雖然確信,安琪爾巧合的與自己偶遇是命運所致,就像是曾經的兩次入夢、就像是讓自己的追憶化為現實的那次一樣,是註定發生的巧合和奇蹟。
但......她如今並不能為安琪爾帶來些什麼了。
她無法像其他的天星那樣,給予力量的凝聚,幫助安琪爾成為那唯一的王,也無法像最初的那樣給予她自己的追憶。
她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沒有力量,沒有實體。
僅僅是以精神體的存在方式,寄宿在安琪爾神域的反面,她本以為自己在這黑夜神域的反面只會有兩個結局,一個是獨自一人在這裡發著呆,直到那大絕滅讓一切終結,得以投入逝去的懷抱。
另一種便是神域的主人挽救了一切,她便在這暗面永恆的沉睡著,不被發現,也不被在乎。對於孤獨,終焉並未有過什麼特殊的感覺。
在她那並不存在的一生中,孤獨是常態,是伴隨其一生的事物。無論是為人類時,還是為星靈時,她從來都是孤獨的。
也許只有那短暫的童年還有一些值得她回憶的事情,只是這些僅存的幸福也伴隨著父親的意外去世和母親的自我了結戛然而止了。
孤獨的生活在一個星球上,孤獨的存在於充滿死亡和痛楚的深層迷宮裡,孤獨的踐行著只有自己信奉的終結之道.......她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只是......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她開始難以忍受這種感覺了。就好像是命運的棄子偶然間瞥見了光明所照耀的大地,於是開始無法忍受那陰影裡的森冷寂靜一樣。
當那不存在的追憶奇蹟般的化作了現實,她真正存在於現世開始,便從那另一個自己身上......不,應該說是真正的自己身上感受到了那種不知該如何去形容的溫暖。
即使那個人否定著自己的想法,即使那個人做著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事情,即使那個人和自己本該是完全對立的存在......但不知為何,終焉就是不想反駁她,甚至在內心深處不自覺的牴觸著與她為敵。
她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害怕著孤獨和寂寞的脆弱的傢伙,她能夠忍受萬年甚至永恆的孤寂,她的心可以是那絕對無法被融化的至冷堅冰,她覺得自己就連感情都淡泊到幾乎沒有.......可就是這樣的冰雪,也不知為何開始融化了。
當堅冰的心防被融化,冰封的情感如那柔軟細膩的雪水重新湧入了乾涸的心臟,那是脆弱而敏感的真我。
安琪爾......讓自己變得軟弱了。
終焉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