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車轆轆駛去,最終馬車落在了一處高門大院外頭。
“請吧,永安縣主~”
夏可鈺聽到有人對著她道,車簾被掀開,夏可鈺看向外頭,瓦藍的天空下,映入眼簾的是一處警備森嚴的宅院。
宅院四周皆是斑駁的灰色,光禿禿的,看不到一棵樹,平白給人增添了幾分壓抑。
夏可鈺由著侍衛們將她帶了進去。
這第一步,便是要讓人給她搜身,防止她帶了什麼利器或毒藥進來。
夏可鈺被一個臉色蠟黃的嬤嬤帶到了一個簡陋的房間。
“請縣主配合,將衣服脫下。”
嬤嬤冷冰冰地道。說話看似客氣,但實則語氣滿是冷漠與不屑。
能進得了這宗人府的,哪個不是身份高貴的皇親國戚,只是一進了宗人府,再厲害的人,也是淪為階下囚。
能出去的人,寥寥無幾。
夏可鈺見狀,從自己的手上取下一個黃金手鐲遞了過去,笑盈盈地道:“還請嬤嬤照顧。”
嬤嬤就算是再冷冰冰,見到如此豐厚的禮物,也很難不動心。
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眼看著自己過個幾年,也得考慮養老的錢。
當下快速地左右望了一眼,見到屋外並無旁人,忙將那黃金鐲子接了過去,塞到了自己袖中,口中照例冷冷地道:
“好說。”語氣卻明顯緩和一些。
等到給夏可鈺搜身時,也只是草草了事,並未收走她頭上的首飾和身上的金瓜子。
畢竟這些犯人還有一次面聖的機會,下人們也不願意這個時候就得罪了他們。
夏可鈺被分配到了一處向著陽光的房間裡,大概也是因為她使了銀子的結果。
她並未脫鞋,反而是直愣愣地躺在床上,腦中開始思索著,自己到底是怎麼得罪了皇帝?
思來想去,夏可鈺意識到,自己是誰並不重要,自己做了什麼也不重要,她代表著誰才是最重要的。
她是褚國公名義上的未婚妻,太子一黨的人。如今三皇子和五公主的接連失利,在她的幫忙下,太子一黨在朝廷上日益壯大。
對於皇帝來說,這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皇帝此舉,大概是想要透過關押她,來打壓太子一黨的人。
帝王之術,很多時候在於取平衡之道。
想通了這一點,夏可鈺心中豁然開朗,神色越發悠閒。
宗人府裡的夏可鈺淡定自若,外頭卻已經炸開了鍋。
褚國公府上
褚二嬸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時間,強抑住心頭的喜悅,故作皺緊眉頭,表現出一副擔憂的神色,急匆匆地朝著褚老太君的房間裡走去。
“娘,你可聽說了?隔壁的永安縣主被錦衣衛的人抓走了。”
褚老太君早從下人口得知了此事,當下神色淡定地點了點頭。
褚二嬸故作憂心忡忡道:“淵哥兒也不在府上,這可怎麼辦?”
褚老太君眼皮子微抬,問道:“你覺得該如何?”
褚二嬸便立馬坐了下來,先是嘆了口氣,隨即又搖頭道:
“娘,照我看,這永安縣主得罪了當今陛下,怕是不好處置了。聽說她惹得陛下發了好大的火。好在她還沒有過門,只需我們府上撇清關係,應該是牽連不到我們的。”
褚老太君聞言,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照你看,該如何撇清關係?”
褚二嬸也不是個蠢的,立馬意識到褚老太君話裡有話,當下忙推脫道:
“娘,我是個婦道人家,哪裡懂這些。”
褚老太君皮笑肉不笑地點撥道:“與其聽風就是雨,不如過好自己的安穩日子。此事等淵兒回來,自然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