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湧動,將黑色的衣服染得更暗了些,刺客悶哼一聲,咬緊牙關,還是什麼都不打算說。
一旁的十六扯下刺客蒙著臉的黑布,陸允錦眼眸微眯,“你是摩詰國人?你可知我是誰,這個時候來刺殺我又會是什麼罪名,你們摩詰國本就大軍壓境,現在派人來刺殺,當真是想要挑起兩國戰爭了。”
“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要殺要剮隨你意!”刺客虛弱地冷哼一聲,用著十分蹩腳的漢語。
陸允錦挑眉,不疾不徐道:“是三王子讓你們來的!”
刺客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卻還是緊咬牙關,什麼都不回答。
陸允錦卻沒錯過他眼底閃過的異樣,又猜測道:“不對,現在三王子已經不是繼承者,沒有這樣的權力,你們是摩詰覃納的人。”
沈南意不懂,這問話問著問著,怎麼忽然就跳脫到另一個人身上了。
但她還是決定保持沉默,看陸允錦審問就好。
可令人意外的是,刺客這一次再不是什麼反應都沒有,而是惡狠狠地看著陸允錦,咬牙切齒道:“你們漢人真是囉囉嗦嗦,要殺要剮就一句話,我說了,我什麼都不會回答的。”
月光之下,陸允錦的揚起的笑好看,卻帶著涼意,“看來朕是猜對了,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殺了你了,摩詰覃納出使我千機王朝,卻派人刺殺朕,此等罪名不知對他摩詰覃納來說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刺客像是氣急了的野獸,目眥欲裂地瞪著他,兇狠地喊道:“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陸允錦並沒有回答,只是沉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周身氣場陰沉駭人,目光冰冷如薄刃。
沈南意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片刻之後,陸允錦才開口,拉著沈南意離開,聲音緩緩落下,“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就更不能殺了他了,帶回去,這個是和摩詰覃納談判的有利條件。”
十七和十六彼此對視一眼,頷首沉聲道:“是!”
說罷,倆人便將那名刺客重新綁了起來,還給他包紮止血,留了一口氣在,畢竟在到達上京之前,可不能讓他死了。
陸允錦一改方才的冷酷無情,對著沈南意徐徐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接著趕路。”
看來有些人等不及了,他們要加快速度回去了。
沈南意點點頭,跟著陸允錦向前走,卻沒忍住地回頭看,那方才還在尋死覓活的刺客,現在居然只是掙扎兩下就乖乖地讓十六個十七綁著動也不動了。
這也太奇怪了。
陸允錦的馬車很大,內建的座椅是可以移動的,即便不移動,也可以容納的下一整個人躺下睡覺。
洗漱完,陸允錦準備睡覺,沈南意就打算守著他,但他也看出了沈南意的疑惑,陸允錦捏了捏她的臉頰,聲音緩而柔,“想什麼呢。”
“我覺得那個刺客很奇怪。”沈南意說出心中不解,“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叫囂著殺了他,說什麼都不願意供出幕後主使,可在你說對方說摩詰覃納的時候,他就變得有些不對勁,而且最後他要是真的想自盡,不是沒有辦法,畢竟那個時候十六和十七是沒有看他看的那麼嚴格,就好像他是自願想要跟著你們走的一樣。”
陸允錦黝黑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兩秒,烏黑的髮絲垂落在肩頭,顯得慵懶恣意。
沈南意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幹......幹嘛,我說錯了嗎。”
“沒有。”陸允錦眼睛深邃,黑亮若星,爛漫著笑意,“我只是覺得朕的愛妃真是聰明。”
沈南意被誇的紅了紅臉,但還是揚了揚下巴,“那當然。”
陸允錦彎了彎唇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我想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