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小的時候,我還想著我能有一天回來;可是時間過太快了他都大了,已經獨當一面了,可是我都長白頭髮了,你又這樣了,咱們半輩子都過去了。”
一想到這裡,謝婉瑩忍不住哽咽。
她拉過男人的手,將自己的左臉埋在他的寬大手掌,蹭了又蹭。
“ 我有點沒用,生了他又沒養過他,還躲在這裡裝神弄鬼,好不容易見了他,也不敢上去認;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醒過來;等了這麼久,江眠,我真的想你,我想聽你跟我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
要說謝婉瑩和金江眠相遇也屬實是機緣巧合。
當年,謝婉瑩為了逃離那幫人的追捕,無意中躲進了金紗湖口的一號貨倉裡;可正巧又偏碰上了洪石興帶人搶貨,金江眠剛接管金家不久,他領著人也趕過來壓制了。
追捕謝婉瑩的那夥人不敢與金家起衝突,只能暫時先放手趁亂跑了。
謝婉瑩躲在了最裡頭的貨物堆,見著那些人被金江眠趕跑了,她才重要鬆了口氣。
年輕時的金江眠的氣質與中年時期的沉穩內斂不同。
他長得很有型,身形健挺,卻自帶書卷氣,這本不該是幫派出身的人該有的氣質;他是那種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清朗,讓人覺著很舒服;
可是他和人動起手來,眉宇間不自覺流露出的自信,還沾染上幾分輕狂。
這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心動的男人。
謝婉瑩眨著眼眸,喉嚨止不住滾動,心尖不斷打顫。
她在最凌亂不堪的時候,見到一個讓她的靈魂都忍不住傾倒的男人。
金江眠輕拍了一把袖子上的灰,唇角輕抿,然後從她躲藏的貨品堆裡走過去。
他有些嚴肅,對著外頭的人喊道,“今夜得徹夜守著了,辛苦大家了。”
外面的護衛回道,“不辛苦。”
聽到這對話,謝婉瑩緊張的瞪大眼眸。
她跑了那麼久,好不容易躲到這裡,又餓又累,那男人竟然還不走了!
他們不辛苦,她很辛苦啊。
謝婉瑩蹲著的姿勢,已經蹲了很久,腿都麻了;她很想站起來,可是又怕被發現。
關鍵,這還不是最要緊的。
最危險的是,她的身體開始發燙了;上週她為了抑制發情,特意打了強效抑制劑。
剛才,金江眠從靠近謝婉瑩躲著的貨物堆走過去時,他身上那濃厚的淡鹹味楓樹氣息幽幽飄進了謝婉瑩的鼻尖。
真的很好聞。
謝婉瑩因為學醫,嗅覺極其敏感,她對淡雅的香味很是偏好;而且她現在身邊擠著一堆臭臭的貨物,好像是建材的汽油味,差點把她燻暈。
她這好不容易聞到清新好聞的香氣,自然是使勁的聞。
她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是個oga,自身血液裡對頂級alpha有著天性的依賴。
謝婉瑩情不自禁的散出了點 海桐花香氣。
金江眠正要走出倉庫門口,邁步的長腿突然頓住了;他的鼻尖閃過一絲華麗的清香;不似梔子花的香甜,也不似含笑花的清爽,是一種很奇特的香味。
它像是很有目的性,竄入他的鼻腔,然後快速洗滌他心靈深處的塵埃。
金江眠眉頭皺起,他疑惑的轉身。
貨倉裡怎麼可能會有香氣,這味道像是oga的?
不對,倉裡還有人。
金江眠一想到這個可能,立馬重新倒退了幾步,他的視線迅速鎖定住了那最裡頭異常高隆的貨堆。
“噠噠噠”
腳步聲漸漸靠近。
謝婉瑩低著頭,緊咬著下唇,雙手死捏著衣袖,心裡格外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