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的心亂了!
從第一眼見到她時就曾亂了一下。因為她讓他想到了林仙兒,雖然之後發現,她至少沒有林仙兒的虛情假意。
可這一刻,面對男人時的輕蔑與嘲笑,又是如出一轍。
“——給你!”
阿飛縮回手,從懷中摸出個瓷瓶拋了過去。
“這是什麼?”
“金瘡藥!”
“你想讓我用什麼包紮?”鬼狐指著自己坦露的胸膛,當她發現阿飛不會真的殺她,已更加肆無忌憚。
阿飛心中苦笑,只能怨自己自找苦吃,便撕下衣襟的下襬拋了過去。
阿飛和荊無命從來都只穿短衫,因為他們覺得,長衫會影響他們出劍的速度,可這時卻連腰身都暴露在了風中。
那從冰洞中透進的冷風,只吹得殘破的衣衫烈烈作響。
鬼狐眼中的笑卻多了一絲暖意,她撿起地上的狐裘穿好,便用金瘡藥和布條包紮起了傷口,“這就是你跟李尋歡這種人?真懷疑你們怎麼能活到現在!”
阿飛沒有說話,自己還是,而李尋歡究竟還是不是,他卻已不那麼確定了。
鬼狐將傷口包紮完,見阿飛抱住雙膝,已開始瑟瑟地發抖,眼神中不由透出一絲狡黠,“你真的不肯過來?”
阿飛不肯說話,似乎連說一個字的熱力都捨不得用。
鬼狐卻偏偏把那團篝火往自己這邊扒了扒,似乎是誠心要把他凍死。
她撿起地上還有餘溫的馬肉,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真的不知道。我們斷刀一向只是拿錢辦事,僱主是誰,只有斷公子一個人知道。”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阿飛,也不知他在沒在聽。
關東的冬天,是無情的。這時的他連頭髮和眼簾上都已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他雖然自幼行走在雪原上,可那畢竟不是關東的雪原,他雖把苦難視作一種修行,可那總歸要活著才行。
鬼狐忽然把火上溫著的酒壺拋了過去,“如果實在不想過來,就喝了這壺酒,不管有毒沒毒,至少可以死的舒服些!”
冷風如刀,割進面板,颳著骨髓。
良久,阿飛終於還是動搖了。
他還不能死,還有太多的事等著自己去做。
那酒壺扔得有些偏,阿飛卻已經凍僵了,他不得不緩緩地伸出手去。
這時,鬼狐卻動了!
她一指向阿飛的肋下戳去,隨即阿飛就倒了下去。
“你——你這個婊子!”阿飛的眼中滿是悔恨。。
鬼狐卻笑得喘不動氣,一雙軟靴踏在了那張倔犟的臉上,“你不是天下最快的飛劍客麼?為什麼現在比烏龜還慢?你倒是起來飛啊?”
可阿飛的身體已經凍僵了,又如何能回答她?
鬼狐拾起地上的那壺酒,“你不是嫌我髒麼?你不是:()小李飛刀續集:雪吹刀涼月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