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丑見他是存心來找茬,不由一笑,“堂主憑什麼說,是我們指鹿為馬,顛倒黑白?而不是李尋歡!”
現場頓時又一陣議論,認可那武丑話的竟佔了大多數。
白天羽的臉一寒,雙目一沉,“就憑李尋歡從不說假話!”鏘一聲,刀已持在手中。
白天羽的刀很少示人,沈三娘卻已是第二次了。這不由又讓她想起了那夜殺鄔鐵衣的事,渾身立時又開始發抖。
臺下卻已一陣大亂,識時務者紛紛離席,直向門外跑去。他們就知道:有白天羽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死亡發生!
戲院裡轉瞬便已跑空,沈三娘還在那望著白天羽,難道又要殺人麼?這場仗明明是可以避免的。
但她也清晰的記著他那句話:江湖是黑暗的,每個時代都會有一盞不熄的孤燈,讓人們覺得有希望!是不是李尋歡——也是他心裡的一盞孤燈?
臺上那小花旦已從地上爬起身,衝臺下微微一福,“白堂主,有失遠迎!”
她說話猶帶著三分戲腔兒,也是柔媚入骨,跟林仙兒比,又是另一種風情。
白天羽雙目微闔,“你又是誰?”
那小花旦見臺下的人都已走空,才道:“奴家八臂娃娃——唐媚!”
白天羽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你就是唐媚?”
八臂娃娃唐媚,又稱:蜀中紅!發暗器便如長了八條胳膊,而一個人卻佔盡了半個蜀中的顏色。
她美如巫山,性情也如巫山——巫山神女。
沒有人不認識她,尤其是男人!因為她在巴蜀的豔名,絕不在林仙兒之下。
唐媚見白天羽聽過她的名字,臉上不由笑得更媚,啟唇道:“正是!奴家同時也是這銷魂帳的管事。”
白天羽一愣,一旁的沈三娘心裡也在打鼓。
唐媚乃唐門子弟,後來下嫁洛陽蕭家,是個有夫之婦,怎麼也來了桃花舫?而且她既是桃花奴管事,絕不可能是別人栽贓陷害。
白天羽跟她想得一樣,不由瞥了那臺上的武丑一眼,“你就是飛刀斷水——蕭更流?”這夫妻二人都是戲曲票友,唱這麼好也就不足為奇了。
蕭更流得意地抱起胳膊,一笑,“正是在下!”
白天羽冷笑,“賢伉儷還真是有興致,不好好在家教導門徒,竟也信起了桃花菩薩!”
唐媚一笑,“桃花菩薩廣結善緣,雨露仙恩,我夫妻二人不過螢火之輩,能得賞識自是洪福無量!”
白天羽手中刀打了個旋,收刀入鞘,“好——那我就給唐門和洛陽蕭家一個面子!只要你們回答我兩個問題,並保證從此不唱這出戏,此事就算作罷!”
唐媚一笑,那眼神襯著畫著的油彩,顯得極其明亮,“問題可以回答,可這出戏唱不唱,我們夫妻卻做不了主!”
白天羽目光一寒,“那誰能做主?”
唐媚一笑,“堂主這算兩個問題中的一個麼?”
白天羽被她問得一愣,這唐媚看似恭謹,但心裡顯然沒把自己看在眼裡。只能一笑,“這個不算,因為你不說,我也猜的到是誰!”
沈三娘難得見白天羽對人如此平心靜氣,不知他是因為唐媚的美貌,還是也顧忌唐門和蕭家的勢力。
唐媚見白天羽並沒有傳聞中的那般狂躁,心中不由升起了幾分鄙視,“那堂主——先問問看?”
白天羽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便嘆了口氣,“第一件,可有個叫孫小青的姑娘來過?”
唐媚搖頭,“我知道你說的那個姑娘,不過我並沒見過她,孫小紅倒是在這!”
“她在哪?”
“這算第二件?”唐媚又笑嘻嘻的問了一聲。
白天羽已有點壓不住火,這個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