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另一邊的藤原櫻子卻小聲嘀咕了一句,“這男人怎麼這樣!”
田心卻搖了搖頭,“也許,我們只是被眼睛騙了!”她雖然不瞭解白天羽,卻絕對相信胡不歸。
她從胡不歸的眼神中看得出來——這件事絕不簡單。
白天羽三人正被一眾桃花奴押著,身邊是故作悠閒的胡不歸,與趾高氣昂的公羊承舒。
他那從不離手的刀,現在卻抱在胡不歸懷裡,他這次的人,算是徹底丟大了!
四周的人已開始議論紛紛,他們明白望海樓的火銃聲,一定與白天羽有關。
他們誰都想不到,他也會有如此難堪的一天。
所有的嫉妒、憎恨、看不慣!一瞬間都化成流言蜚語。他們似乎撿到了這世間——最有趣,最過癮的笑話。
這情景毫無疑問,沒有人會想到其它的。男盜女娼,推脫不掉!
林仙兒已在腦中細想過這個畫面千萬遍,可卻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精彩。除了花白鳳,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她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侮辱這個男人。抽乾他的靈魂,毀滅他的自尊,推倒他的權威。
她為毀掉他的威嚴和自尊感到一種變態的快樂和滿足。
不僅如此,還有花白鳳!在她剛才吸引那些男人的目光之時,林仙兒那修得精緻的指甲,早已恨得剜進了掌心。
她要毀掉她的聖潔,她的清白,她的冷傲,她要讓所有男人都把她當成蕩婦,所有女人都恨不得撕爛她的臉。
可她另一個沒想到的是:胡不歸竟會跟他們在一起。
她心中又開始打鼓,一定是公羊承舒這個膽小鬼!平時牛皮吹得山響,估計是怕白天羽會殺了他,所以才找了胡瘋子幫忙。
可胡瘋子——值得信任麼?
她心裡完全沒底,不過白天羽那支桃花籤倒的確是他送的。
如果二人真有私怨,這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白天羽,花白鳳似乎誰都沒走過這麼漫長的一段路。他們終於停下腳步,任由殘冬的冷與人心的寒,鋼刀般地颳著骨髓。
林仙兒乾笑了兩聲,“白堂主好大的雅興,不僅一箭雙鳳,還要在望海樓上看風景!”
甲板上最後那一點忍俊,也被林仙兒的話戳破了,頓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訕笑與嘲弄。
阿飛卻捕捉到了林仙兒臉上那抹熟悉的笑意,跟眼中那一閃即逝的詭計。
胡不歸長長地嘆了口氣,連他都為這位老友感到尷尬。
白天羽星目一沉,一瞥眼,便看到林仙兒腰間已多了一把手銃。身邊還站著典韋面具的無情子,化了戲妝的蕭氏夫婦,還有苗天王跟幾個猜不透身份的神秘高手。
圍在他們身邊的桃花奴手持火銃戒備森嚴。他知道她已做好了萬全準備,即使自己能殺了他,可他現在——畢竟不是一個人!
他冷峻地一笑,“我白天羽身上的汙漬夠多了,難道還怕多出你抹得這一點?”他知道欲加之罪的道理,他已懶得解釋,“你要讓我晾多久?”
林仙兒一笑,“要晾多久,那就要看現場觀眾的心情了!”
“剃龍頭!”
剛才那個娘娘腔又在人群中振臂高呼,他以為會跟剛才一樣,所有人都跟著他一起附和,可他卻低估了白天羽的餘威。
現場剎時一靜,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地望向他,一瞬間便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他那高舉著的手臂顯得格外突兀。那是個個子矮小,長得也沒什麼特點的人。彷彿只要被扔進人堆裡,便永遠也不會有人把他挑出來。
他臉上掛著一副書法面具,上面一個巨大的楷書“春”,兩隻小眼睛就在第二橫與第三橫之前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