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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刀劍爭鳴

一陣簫聲驟起,如醍醐灌頂,白天羽精神為之一振。驀然,大殿兩側那屏風中的侍女,竟飛躍而出,各個飄飄欲仙,如同敦煌壁畫上的飛天仙女。

她們身著薄如蟬翼的七彩紗衣,曼妙的玉體朦朦朧朧中,仿若鏡花水月,手中管笛笙蕭,與那簫聲纏綿和鳴。

“白堂主蒞臨,老朽不得不以盡地主之誼!”

白天羽哼了一聲,便大踏步地朝那堆紗幔中走去。簫聲忽而一轉,變得極其空靈,猶如空山新雨,林下之風,似乎聽得到山泉流淌,鳥語蟬鳴。

說來也怪,那千條紗幔不過百步之遙,可他走了足有盞茶時分,卻不見盡頭。

驚疑間,那空靈的簫聲漸而妖冶起來,紗幔上的寫意墨寶,也似被海潮潤染,竟淌出了墨汁來。那墨汁由黑轉綠,驀地,竟真的變成一望無盡的竹林。

白天羽用力眨了眨眼,那忽而竹林,忽而紗幔的環境中,突然就出現了那些身著紗衣的曼妙女子。

她們手持管笛笙簫,飄搖著五彩羽衣,盤旋於翠竹與紗幔之間,如同蛇盤蟒舞。

空靈而媚惑的笑聲,不斷在林間飄蕩,“來呀!來呀!”

那些女子轉瞬已飛到白天羽身前,就在他頭頂、身前飛舞。白天羽面色一寒,伸手一抓,那些女子比她還快,卻是轉手抓了個空。

“哼!故弄玄虛!”

白天羽倏然出刀,那些女子隨之湮滅,可轉瞬又出現在了他頭頂,身前,“來呀!來呀!”

白天羽額頭已開始落汗,他突然想起了花白鳳說過的勾魂奪魄大法。

他沉沉地合上眼睛:幻象,一切皆是幻象。

他在心中守著自己的最後一絲神志。突地,他橫過刀鋒,中指在刀鋒上一彈。

鏘——

一陣悅耳的金鳴,那聲音直透九霄,四周的海浪激起三丈,翻滾起雪白的浪花。

貨艙內的花白鳳、田心、孫小青……相互對望一眼。

天字艙中,借酒消愁的柳東來剛剛舉起玉杯,便碎成片片玉瓣。

臥在榻上的褚夫人,緊緊捂起了耳朵。

冷清的銷金窟中,無情子仰躺在一張太師椅上,耳朵動了動,繼續轉動手中的鐵球,就彷彿死了。

天字子號震離兌,林仙兒以杯蓋拂了拂杯裡的茶末,仰望著桃花舫上最好的那座閣樓。

白天羽緩緩睜開眼,眼前幻象已盡皆消失,紗幔還是那些紗幔,只是上面染了血,玉簫道人那十六個美眷,衣裙暴露的躺在地上。

其中幾人,耳孔流血,已經死去!

白天羽嘴角掛上一抹邪惡的笑意,幾個大步邁出紗幔,掀開那最後一層,便發現了正伏在榻沿上,嘴角流血的東海玉簫。

迷魂香、音魔幻境、遁甲之術、勾魂奪魄大法,他已經耗盡了一生所學。

“丁姑娘呢?”他只冷冷地問了一句。

東海玉簫朝榻上指了指,已被白天羽一腳蹬在胸前,飛出了六七丈遠。

白天羽走到榻前,掀開簾帳,果真見丁白雲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還好來得夠快!

她那一雙大眼睛不再空洞,反而是有些迷離、面色潮紅、微微香喘。白天羽沒有多想,一把就將她抱起,可他剛一入手,就覺得腳下一空。

……

兩條人影,侏儒苗天王使大砍刀,長腿苗天王使雙短刀,這才是真正的天王斬鬼刀。

蕭更流耷拉著半張麵皮,時而發飛刀,時而發毒針,唐媚在一邊揮袖相從,兩人將所有空擋封的嚴絲合縫。

胡不歸那肥胖的身軀,一會兒如墜地便反彈的皮球,一會兒如迎風而轉的陀螺,一會兒又如隨風激盪的柳絮。

一柄木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