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了掏耳朵,想到前幾天剛匯回去的錢,何保連將電話遠離了耳朵。
直到電話裡沒聲音後,才開口解釋:“媽,你聽我說,我······”
何保連想的挺好,只可惜何奶奶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她看著蹭蹭上漲的電話錢,想到自己該罵的已經罵完後,“啪”一下結束通話電話,連一個提醒都沒有。
也讓剛開口沒說兩句的何保連額頭青筋直跳,他感覺自己要被親孃坑進深坑,並且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的那種。
抬手捏了捏眉心,想到在家吃餿飯的妻子和閨女,青筋跳了跳。
在想到現在的女婿,他瞬間一腦門子黑線。
他很不明白家裡怎麼就沒錢吃飯,需要吃餿飯了呢?
而且女婿家也不錯啊,一看也不像是沒錢吃飯的主?
視線看向桌上的電話,他在猶豫要不要打給南市的親家詢問一下。
自家閨女嫁過去,不會將他家老底都花沒了吧!???
伸手拿起電話,剛撥出一個數字,他又將電話放了回去。
算了,老孃專門打電話來,肯定說的是他家,既然家裡沒錢了,那他匯點回去。
將手伸進口袋一摸,才想起來錢都匯回去了,他現在窮的只剩下人?
隨即大手一拍腦門,想起兩個在訓練的兒子,拿起桌上的帽子抬腳就走。
樓下正等他的警衛員看著他出來,剛準備敬禮,眼睜睜的看著他繞過去,直奔訓練場走去。
見狀,他收回舉了一半的手,安靜的等在一邊。
在何保連去訓兒子的時候,大隊這邊吃完午飯的人,也都陸續上工了。
打完電話不想回家的何奶奶,拉著沈姥姥坐在村口擺起了龍門陣,完全沒有回去告訴何婉晴母女,她剛剛打電話罵人的事。
以至於一天後,收到匯款的何母,看著電報,嘴角不停抽搐。
下午,地裡人不多,好多人都趕在上午將一天的活兒幹完,下午上山採野菜掙錢。
現在地裡來的要麼是幹明天的活,這樣明天一早就可以上山,要麼就是偷懶的人家,在磨洋工。
“表姐。”揹著揹簍的沈萍,對坐在樹下嘴裡含著狗尾巴草的人喊道。
剛準備一會去地裡搞事的何婉晴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小萍,你怎麼還將揹簍背來了?”快步走到她身邊將她身後的揹簍卸了下來。
“中午下工後,我不是回去遲嗎?然後我聽小安說,上午我大姨氣沖沖的來,興高采烈的走了。
所以我怕下午回去後家裡有事等我,我就想著到時候先去山上採野菜,等我爸也從山上回來了在回家。”
壯似不經意的話,卻讓何婉晴眉心一跳,想到她大姨的為人,她拿揹簍的手一頓:“一會我和你一起去山上。”
“好。”聽到她的回答,沈萍終於露出了微笑。
看著微笑中都帶著憂愁的人,她眨了眨眼睛,將自己猛然間冒出來的話壓下。
“你去鋤草吧,這裡我看著。”
“嗯,我走了。”
“去吧!”看著飛奔走的身影,她抬頭看天。
希望五舅媽能幡然悔悟,要不然真的要倒黴,並且兩個表弟都不會在護著她。
“婉晴,我這裡好了,過來記一下。”
“哎~來了。”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將揹簍放在最明顯的地上,拿起裡面的鐮刀,還有她的工分本,直奔出聲的地方。
一個忙完,下一個出現,很快地裡就只剩下徐家一家子。
看著空曠的地裡,只有到腳脖的玉米苗,她讓沈萍在原地等她,自己則走到何草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