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地上的土地都被太陽曬燙了,所有的草葉兒都蒸乾了露水打起蔫兒。
油菜地裡的螞蚱多得像草葉,發出微弱的聲音,幾隻黑褐色的蟋蟀在地裡蹦來蹦去。
太陽昇起來,地裡忙碌的人們耐不住曬,汗水直往下淌,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
陽光下露水升騰起來,連水蒸氣都是燙人的,從脖頸到後背都是汗水,衣服貼在黏糊糊的身上。
一早提來的一壺水根本不夠喝,幹活幹到一半水壺已經見了底,地裡三三兩兩的大人總會讓家裡的小女娃回去打水。
陳蜜蜜打了個哈欠起床,陳母看到她起了就燒水要下麵條。
“蜜蜜,醒了。”
陳蜜蜜依戀的靠著陳母撒嬌,“媽,我們早上吃什麼啊!”
陳母摸了摸她有睡痕的臉蛋,“吃麵條,去洗臉。”
“好的。”
陳蜜蜜去院子裡洗臉,擰乾洗臉帕,陳父回來了,看到他陳蜜蜜倒了水重新打水。
“爸,累壞了吧!來洗把臉醒醒氣神,吃完早飯就回屋歇著,睡一覺就精神了。”
陳父應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
“嗯,我的小棉襖真乖。”
說完拿了自己的洗臉帕打水洗臉,倒完洗臉水,他拿了大盆攤開放在院子裡,倒滿水曬,曬熱了晚上可以用來洗澡。
陳母煮好面,從罈子裡夾了一碟子泡菜,又夾了兩根酸黃瓜。
算上丁珠、沈母,一桌五個人都在吃著碗裡鮮香的人參排骨湯麵。
陳蜜蜜站在院子裡吃完一根酸黃瓜,她胃口大開,左手端著麵條,右手拿著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著。
陳父看她額頭上都吃出了汗,朝院子裡喊道。
“蜜蜜,外面曬,回屋坐下來吃。”
陳蜜蜜吸溜了口麵條,夾起碗裡的酸黃瓜咬了一口。
“想站著吃。”
陳父眼睛困得厲害,都要睜不開了。
閨女不聽話,他都分不出神去關注,只是嘴裡胡亂說著。
“你曬了就回來,不然外面太陽大,一會你要曬成黑妞了。”
陳蜜蜜一頭黑線,話說親爸唉,黑妞的爸不就是黑妞爸嘛。
不過老父親太困了,她就不和他打趣了,和陳母一起催促他快點吃,監督陳父吃完就把他趕回屋了。
陳蜜蜜吃完碗裡的麵條,又把剩餘的半截美味酸黃瓜吃了,她放下碗。
“媽,我去水井裡打點水給澤哥他們送過去,你不用跟我去,豬豬陪我去就行了。”
陳母一聽不放心,馬上放下鍋說什麼都要跟著去。
陳蜜蜜給丁珠使了眼色,丁珠秒懂。
“陳嬸,放心吧,這不是有我的嘛,我會看好蜜蜜的。”
陳母看向丁珠的眼神帶著不信任,就是因為你陪著,我才會不放心。
自己都是跳脫的性子,怎麼看好我家懷孕的蜜蜜。
丁珠有點點受傷,她有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陳蜜蜜笑著上前道,“媽,你還要忙午飯,陪著我去地裡還多餘跑。”
“我去地裡就不回來了,和澤哥他們一起回來,沒得事的。”
陳母央不住她說,但還是沒由著她,最後還是陳母陪著去水井裡打水。
尉家老房忙得熱火朝天,施工隊每天都是天不亮就開幹,天黑不見亮光了才停下,好些路過的人家都在觀望。
他們見到尉家拆了老屋,開始挖地基打樁,陣勢之大,幾乎大隊的男安老少都前觀摩過。
一些精明的人拉著施工隊裡同村的人聊天,旁敲側擊的打聽建房的花費。
得知他們也不知道,就轉了思路問他們幫工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