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局面對顏初有些不利,但她好歹還記得自己現在是身處秘境,監兵對她並沒有什麼惡意,倒也沒有太過慌亂。
由沙石組成的碩大拳頭裹挾著風聲襲來,顏初不避反迎,在拳頭靠近時矮身躲過,順勢攀附其上,如同一隻靈巧的貓兒,動作敏捷地躲過各種攻擊,沿著黃沙怪的手臂向它的頭部靠近。
劍光掠過,顏初敏銳的捕捉到隱藏在風聲中的一道類似於玻璃破碎的聲音,足尖一點,躍到了另一隻黃沙怪的身上,如法炮製,而原來的那隻早已應聲散作一捧黃沙……
摸清了對方的實力,顏初當即手腕一轉,迅速將周圍的一群黃沙怪清空,然後將靈劍收起,轉而取出一把雕刻著精美紋飾的靈弓。
素手纖纖,如同美玉雕琢,精緻美麗而又脆弱,卻輕而易舉的將弓弦拉滿,靈氣凝成的箭矢對準了試圖靠近的黃沙怪,三箭齊發,地面便又多了三捧黃沙。
不知過了多久,顏初終於在體內的靈氣耗盡前將最後一隻黃沙怪解決,然而轉眼間,漫天的風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擺在她面前的一盤玲瓏棋局。
黑白棋子咬合廝殺,戰況膠著,互相進攻、滲透、牽制,暗藏殺機,卻又維持著岌岌可危的平衡。
看著眼前的殘棋,顏初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在棋盤前坐下。
琴棋書畫之中,“棋”是她最不擅長的一道,縱使她鑽研過不少棋譜,也不見水平提高了多少,眼下她是真的有些抓瞎了。
甫一坐定,顏初神識受到牽引,仿若置身戰場,黑白兩軍對陣衝殺,戰況激烈,單看誰更棋高一著罷了。
這便是修真界常見的對弈方式,以神識計算推演,排兵佈陣,手段高者甚至能以棋局困住對手,讓對方永遠迷失在棋局之中。
素手輕揚,一枚墨玉棋子於棋盤中落定,黑子主動進攻,局面瞬間被打破,一枚白棋憑空出現在棋盤之上……
你攻我守,你進我退,絕不相讓。
每當顏初輸了,棋局便重新復原,而只要她贏下這一局,就會出現新的棋局。
顏初這邊開啟了闖關模式,另一邊,監兵敷衍安撫了一下因為顏初不見而炸毛的小肥啾後,盯上了冰湖中心的玄武冰雕:“不出來見見老朋友嗎?”
四周的靈氣爭先恐後地往玄武冰雕湧去,一道道裂紋從冰雕頂部蔓延至全身,一隻玄色龜蛇忽而從中掙脫出來,嘶鳴一聲,震得整個空間都開始顫動。
厚重如同山嶽的威壓鋪洩開來,哪怕很快就被收起,小肥啾也沒能緩過來,眼看就要昏死過去,還是監兵看不下去幫了他一把。
“你倒是悠閒,也真是難為您老人家還能想起弄個分身來‘招待’我們。”
監兵拎著小肥啾晃了晃,瞥了沒動作的執明一眼,陰陽怪氣的開了口。
執明冷眼看著白虎少年動作,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索性也變作人身,踏著冰湖一步一步走向岸邊:
“我這睡得好好的,你就帶著兩個小傢伙來攪我清夢,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先埋怨起我來了。”
“哈?你別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睡覺!
監兵怒視著眼前的俊美青年,如果這傢伙敢點頭,那他真的要鬧了!
眼見白虎少年炸毛,執明的眼中多了一絲笑意,千年未見,怎麼這傢伙還是這麼個小孩兒性子,一點就炸?面上卻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
“情況嘛——”
低沉渾厚的聲音被拖長了調子,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青年神情慵懶地打量著故友,精準的卡在白虎少年耐心告罄的臨界點將剩下的話語吐露:“我自然是知道的。”
監兵眉頭微松,但很快又因青年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