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覓跟著謝擇弈來到謝老夫人房前。
十幾步外,便聽見了屋內傳來的談話聲。
“老夫人,這新婦,實在是太不守規矩。”
伺候老夫人多年的那位雲蔓姑姑,似乎剛同謝老夫人,說清楚了今早的事情,她們等候多時,也沒見該來的禮數。
雲蔓姑姑已是愈加不滿。
謝老夫人卻說:“雲蔓,你跟在我身邊多年,指點指點謝府新婦,倒也無妨,但你這種話,莫要再當著弈兒的面說出口了。”
雲蔓姑姑長嘆了一口氣。
謝老夫人端坐著,“我猜想你今早,肯定是惹了弈兒不悅,他是念在你在謝家資歷深,不同你計較,弈兒他表面上脾氣好,待人和善,倔起來,那可是連他父親他大哥都攔不住!”
雲蔓姑姑躬身低頭。
“咳咳咳——”
謝老夫人咳嗽起來。
雲蔓姑姑忙端水上前。
謝老夫人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她無奈道:“我自己生的兒子,我還不知道嗎?”
雲蔓姑姑自知有錯,不敢再有言語。
謝老夫人倒也不責怪她什麼,輕輕笑了笑,說道:“況且,弈兒自己要娶的女子,心中必已是珍重萬分,這時候去觸他黴頭,換旁人做這種事情,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雲蔓姑姑回道:“老夫人說的是,是我僭越了。”
桑覓耳力好,將屋內兩人的談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如謝擇弈所說,而今的謝家人,的確不興什麼繁文縟禮。
謝擇弈牽上桑覓的手,拉著她進門。
進門第一件事,便是向母親道歉。
“母親恕罪,兒子今日睡過頭起晚了。”
沉穩端莊的謝老夫人聽到謝擇弈這種說辭,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將事情攬在自己頭上,弦外之音,作為母親的她又怎會不懂?
此時,雲蔓姑姑也將一杯新茶重新端了上來。
謝擇弈上前接過茶杯,遞給桑覓。
“覓兒,給娘敬茶。”
桑覓有樣學樣的,兩隻手端著茶杯,遞到了謝老夫人面前:“給娘敬茶。”
脫口而出一聲娘,讓謝老夫人心情大好。
“誒,好孩子,到娘身邊來。”
謝老夫人飲下半杯茶後,忙拉著桑覓的手,坐到了一起。
她上下打量著桑覓。
只見桑覓雙目純澈,一看便知是那種至純至性之人。
桑覓生得貌美,卻又好像絲毫不知自己的貌美,與尋常美貌女子相比,氣質別具一格。謝老夫人於謝家內宅當家作主多年,閱人無數,依靠著多年來的經驗,她很快便篤定了桑覓品行。
“真是妙人一個呀!”
被誇獎的桑覓笑了笑。
平心而論,桑覓的眼睛確實純澈。
畢竟除了殺人,她沒有別的愛好。
諸多人與人的勾心鬥角,她統統理解不了。
只愛殺人,何嘗不是一種單純呢?
想到這裡,桑覓的笑容愈加乖巧甜美。
謝老夫人拉著桑覓閒話家常間,給雲蔓姑姑使了個眼色。雲蔓姑姑悄聲退下,隨即取來一個錦盒,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謝老夫人面前。
“娘此番回京,路途遙遠,也沒什麼好東西能帶給你的,唯有這隻定州巧匠所打的綠翡翠手鐲,價值不凡,你且收下,往後與弈兒好好過日子!”
謝老夫人開啟錦盒,取出了裡面的一隻手鐲,一面說著話,一面溫柔和善地笑著,將手鐲套在了桑覓的手腕上。
一旁吃水果的謝擇弈適時地搭腔。
“謝謝娘。”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