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昂起了頭,略顯沉悶地哼哧兩聲。
馬背上的張揚男子嘴角的笑意愈發戲謔。
“孤聞柳元良之死,謝少卿你短短几日,便破了案,事情辦得這麼快,謝少卿實乃非凡人。”
謝擇弈垂眸,從容平淡地回道:“弈愧不敢當。”
“你身旁,是桑侍郎的女兒?”
陌生的男人視線落在桑覓身上。
桑覓摸不著頭腦,索性什麼也不做。
反正,她十幾年來都是這麼糊弄過來的。
謝擇弈拉了拉桑覓的手,似是寬慰,不鹹不淡地回著:“正是荊妻桑覓。”
騎在馬上的男人定睛瞧著桑覓。
好一會兒,才意味不明地出聲。
“真是玉貌花容,世間無兩。”
謝擇弈似笑非笑:“太子殿下謬讚。”
聽到這裡,桑覓才恍然會意。
面前這恣意張揚的年輕男子,竟然是太子?
太子,皇帝老頭的兒子。
將來,不出意外的話,就會是下一個皇帝老頭。
桑覓搞不清楚,這個太子為什麼老用稀奇古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印象中,自己倒也不認識這傢伙。
尚在不明就裡之中,馬上的太子忽而說道:“謝少卿,與前祭酒也是舊識,孤有聞前祭酒一案,牽連甚多,有意知其內情,但謝少卿想來又身體不適,或者臨出門時腿腳不便,難赴東宮酒宴之約,索性,孤也不請你了。”
謝擇弈扯起一抹看似慚愧的笑意:“殿下說笑了,東宮相請,實乃殊榮,只是下官命中福薄,難受殿下厚恩,上回,下官當真是出門時,不慎摔傷了腿。”
太子皮笑肉不笑。
“那隻能說,謝少卿的腿實在不容易。”
桑覓對這兩人的交談,只覺一頭霧水。
謝擇弈摔傷了腿?
什麼時候的事情?
桑覓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遠處,便又有一陌生年輕男子駕馬而來,緊隨其後的是好幾匹馬,更多的陌生人,一時間,整個場地中,揚起一片塵埃。
馬蹄漸歇後,領頭的男人引著馬兒踱到東宮太子身旁,隔著幾步的距離:“皇兄,你不是要去西校場嗎?”
太子意有所指地勾唇:“孤偶遇謝少卿。”
“哦,謝少卿?”
身旁的男子一聽,也顯露一股不可捉摸的戲謔。
謝擇弈還是那副平靜溫和的神情。
他對著馬背上的人淡然揖身:“懷王殿下。”
不知所以然,誰也不認識的桑覓跟著福了福。
居高臨下的男子好奇地瞧了過來。
“哎呀,這是那個桑覓?”
“呵。”
太子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
懷王咧嘴笑了起來:“我就說皇兄為什麼……原來,這就是那個放著東宮良媛不做,要嫁給謝少卿的桑家嫡次女……果然,樣貌生得姿容無雙……”
“夠了,老七,不要胡說八道了。”
太子神色微變,略顯嚴肅地打斷了他。
“我們走吧。”
桑覓眨巴著眼睛,不明白他們為何都認識她,渾渾噩噩之中,面前的一行人已在東宮太子的帶領下,匆忙離去。
——
謝擇弈牽起桑覓的手,旋身往遠處的閣樓走去。
桑覓有點心不在焉。
腦中,後知後覺地想著那兩人剛才的話。
半晌,桑覓也沒理出什麼頭緒來。
“他們好像不太喜歡你耶。”
謝擇弈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然,神態自若:“不喜歡就不喜歡,他們又不是覓兒,我不需